躲在宮女中間,還有就是宗室,上百號人肯定也會有的想辦法逃走,既然連讓公主混在宮女中都能想到,那更不用說別的皇子皇孫了。
我聽說陳叔寶他爹生了四十多個兒子,三十多個女兒,光在建康城內的就有五六十個,這些人都要看守好,尤其是皇子,不能跑出去一個,現在我們只是攻下了建康,江南的大片地方還沒佔,若是有人奉著某個皇子繼續抵抗,這戰爭還結束不了,大家都沒辦法馬上回家。”
段達聽得心驚肉跳:“王參軍,我算是服了你啦,宗室那裡我親自帶人守著,整個大殿都圍起來,不會飛過去一隻蚊子。”
王華強點了點頭,轉身就向著正殿走去。
陳朝的皇宮正殿裡,陳叔寶正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而韓擒虎則坐上了一張胡床,正對著他,身後是扶劍傲立著的韓世諤,兩百多名親兵正在整理著大堆的金銀財寶。
陳叔寶坐立不安,滿頭大汗,在這夜裡的大殿,對面是凶神惡煞,長得宛如地府閻羅的韓擒虎,他連話都不敢說,這會兒他的身邊沒有一個自己人,讓他第一次嚐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今天下午任忠跑進來跟他說大軍戰敗的時候,他的人一下子就垮了,不知何時,滿朝的官員都跑了個精光,平時一直跟哈巴狗似跟著他的施文慶和沈客卿等人也都跑了個一乾二淨,只剩下那個教條刻板的怪老頭袁憲還陪在他左右,一直等到蔡脫兒跑進來,說任忠引著隋軍進城了。
第六十九章 又見韓擒虎
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陳叔寶才真的知道誰是忠臣,誰是奸臣,只有自己平時最不待見的袁憲,才是真正對自己不離不棄的。
只是當袁憲最後勸陳叔寶學梁武帝蕭衍,在建康被叛將候景攻破時仍然保持那種從容不迫的帝王氣度時,陳叔寶再次習慣性地拒絕了,好死不如賴活,帝王氣度換不來自己的命,跳枯井也許還有條活路呢。
自從被隋軍從枯井裡撈出來後,他就不報什麼希望了,韓擒虎只當他是空氣,話都懶得跟他說。
可是陳叔寶看到自己內庫裡的金銀財寶被這個活閻王的手下不停地向外搬時,心都快碎了,接著又來了兩個打赤膊的醉鬼在這裡鬧了一陣,差點沒把陳叔寶給嚇死。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又有人跑了進來,陳叔寶抬頭一看,首先就是看到兩隻綠色的眼珠子,在這光線昏暗的大廳裡如同鬼火,嚇得他差點又要叫出聲來,緊接著,從黑暗裡走出來一個捲曲頭髮,深目高鼻的年輕人,這才讓陳叔寶稍稍安心了點,心中暗道這北方蠻子怎麼一個個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進門的正是王華強,他看了一眼陳叔寶,從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和身上的黃龍袍,就知道此人就是陳國的亡國之君,而韓擒虎仍然側臉對著自己,微微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王華強對著韓擒虎行了個禮,朗聲道:“末將王華強,見過韓將軍。”
韓擒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仍然沒有轉過頭,沉聲道:“王華強,你已經不是我的屬下了,這回來找我,又有什麼事?”
王華強正色道:“賀將軍託我給您帶話,順便讓我把蕭摩訶帶來,他無論如何都想見陳叔寶一面,說是要盡最後的臣道。”
韓擒虎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臣道?他要盡臣道就應該在戰場上盡力作戰,十幾萬大軍卻被數量不到自己一半的敵軍擊敗,這也算盡了臣道了?
蕭摩訶的本事我知道,如果他想打,不會是這種結果,賀若弼不可能贏得這麼輕鬆,是吧,王參軍。”說到這裡,韓擒虎終於轉過了頭,雙目炯炯有神,直視王華強。
王華強微微一笑:“韓將軍果然料事如神,今天一戰,陳軍中真正出力死戰的只有魯廣達,如果蕭摩訶也全力一搏的話,只怕任忠也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