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稜看了一眼蕭銑,沉聲道:“萬瓚,明天蕭先生要回東都洛陽,這一路之上。你要負責他的安全,明白嗎?”
那名喚作萬瓚的親兵一下子心領神會,臉上卻有一絲為難之色:“將軍,只是小人的渾家,已經懷孕九個月了,只怕臨盆在即,小的怕這一趟回來趕不上,您看是不是?”
陳稜厲聲喝道:“萬瓚,你小子這幾個月成天在城裡春花樓裡花天酒地,夜不歸宿的時候。什麼時候想過你的老婆了?叫你去趟洛陽就開始推三阻四起來,當心我打發你回廬江老家去種田!”
萬瓚嚇得連連拱手作揖:“將軍。小的再也不敢啦,小的這就回去收拾好行裝,跟老婆道別,把家裡的事也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跟蕭先生上路。”
陳稜沒好氣地道:“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不就是去趟東都嘛,看你這慫樣子!本來看你在我的親兵裡算是個精明的,才賞你這趟差事,你要不願意我換別人去。”
蕭銑也微微一笑,道:“萬兄弟,陳將軍這次讓你隨我一起進京,實在是有要事相托,沒準你還有幸可以見到皇后娘娘呢,到時候要是讓皇后娘娘高興了,不要說賞你金銀財寶,就是讓你升官,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呢。”
萬瓚的臉上露出一陣猥瑣的微笑,眼睛開始放出光來,連連點頭道:“小的一切聽將軍和蕭先生的吩咐。讓小的說啥做啥,小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
陳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忠不忠心的到時候看你表現。今天叫你來只有一件事,就是到時候皇后娘娘或者是她身邊的哪位侍女要是問你,說住在蕭先生家的劉大娘是怎麼死的,你知道該如何回答嗎?”
萬瓚的眼中現出一陣迷茫:“小的不知,還請將軍明示。”
陳稜沉聲道:“到時候你就說,當天晚上你也奉了我的令,在這小院中值守,你離得比較遠,而劉大娘則是躲在窗外的水缸裡,後來那個新任刺史王世充,帶著他的謀士魏徵進了這院子,然後又到了蕭先生的房裡談話。”
“過了一會兒後,那劉大娘突然動了一下,弄出些響聲,結果那王世充就直接從房子裡破窗而出,一下子出手殺了劉大娘,你們這些衛士因為隔得遠來不及救。後來蕭先生出了屋子,讓你們繼續回各自的崗位,然後和那王世充繼續談事。事情就是這樣,明白了嗎?”
萬瓚聽得臉色發白,囁嚅著道:“將軍,我聽說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在皇后娘娘面前說謊,也算是欺君,我這樣說真的沒事嗎?”
陳稜氣得狠狠地一拳打在萬瓚的胸口,打得他身上甲片一陣響動,而臉色也一下子悶得通紅,陳稜低聲吼道:“你這個笨蛋,真是氣死我了,我叫你去這樣說,還會害你不成?皇后娘娘要是問了,你只管這樣說,一切有我擔待著,不用怕!”
萬瓚還是臉上陰晴不定,一時間下不了決心。
蕭銑重重地“哼”一聲,換了一副冷酷的表情,冷冷地道:“萬護衛,這事已經被你聽到了,你如果不去做,我們只好滅你的口,如果你在皇后娘娘面前亂說話,我們一樣會滅你的口。”
“皇后娘娘不會為了這點小事過分為難我們的,充其量只不過會怪我們辦事不力,事後還想圓謊彌補。但你為人不忠,卻是會死在當場,而且我們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到時候連你的老婆孩子,還有你在廬江的全族親戚也別想倖免。”
蕭銑的聲音不高,但話語中卻透出一股冷冷的殺意,即使是在一邊的陳稜,也聽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氣順著嗓子眼直向上冒。
萬瓚面如死灰,眼中光芒盡失,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小的一切聽陳將軍和蕭先生的安排就是。”
蕭銑馬上又換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臉,拉起了萬瓚的手,笑道:“萬護衛,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