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強笑道:“高僕射可是手眼通天,只怕今天我過來找你的事情,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現在去找長孫晟,然後再一起去找他提及此事,就算不提到我,他也會知道這個生意該交給誰去做的,放心,高僕射一定有辦法安撫好長孫晟,而這次我幫了長孫晟大忙,又不跟他搶功,以後也會大大舒緩和他的關係。”
裴世矩點了點頭,看了看廳中一角的沙漏,笑道:“今天和你聊了這麼久,都誤了我入尚書省辦公的事情了,現在我得出門啦,晚上我就去找長孫晟,明天就一起去見高僕射,一有訊息就通知你。”
王華強拱了拱手:“一切都有勞弘大了。”
裴世矩的眉頭皺了皺,走到王華強近前,低聲道:“還有件事,本想通知你,可是你前一陣子不在,是有關王世積的。”
王華強的臉色一變,也壓低了嗓音:“弘大還記得此事呀,真是費心了。”
裴世矩擺了擺手:“哎。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雖然我沒辦法公開和王世積翻臉。但是向你提供一些訊息還是可以的,你可以看著辦。”
王華強點了點頭:“這惡賊最近又有什麼事?”
裴世矩低沉而急促地說道:“王世積幾年前被從荊州總管的位置上召回後,皇上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又給了他一個上柱國的職務讓他回家閒居,而王世積自己這幾年來也是閉門不出,不參與朝政之事,想必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
王華強冷笑道:“這傢伙雖然狂妄,但也知道進退。跟關隴的大將們倒是從沒有斷了聯絡,我聽說他跟賀若弼,史萬歲這些將領們倒是從沒有斷過聯絡,就是我的那個跑馬射獵場,他都是三天兩頭地去。弘大,你要跟我說的不是這些吧。”
裴世矩勾了勾嘴角,繼續道:“我聽說王世積也有些畏懼皇上現在越來越急躁的脾氣,生怕有一天禍事會降到自己的身上,現在除了跟同為關隴軍功集團的那些胡將們走得很近外,每天在家裡都是喝酒度日。不問政事。”
“就在昨天晚上,皇上聽說了王世積現在的情況。以為他有酒疾,請他進宮吃飯,還把他留宿在宮裡,命太醫給他醫治,結果王世積怕被查出什麼來,沒等太醫來就說自己的酒病好了,還起來走了幾圈,精神得很,全無平時那種迷迷糊糊的樣子,皇上這才放他回家。”
王華強聽到這訊息時,先是一喜,然後表情又變得凝重起來,沉默不語。
裴世矩看到王華強這樣,笑道:“行滿,對此事你有何高見?”
王華強回道:“一開始聽到此事時,我還挺高興,因為王世積這樣裝病在家給皇上看了出來,想必皇上會不高興,甚至還會處罰他,但我仔細想了想,恐怕事情不會有這麼樂觀,沒準皇上還會重新起用王世積。”
裴世矩的臉色微微一變:“哦?為什麼。”
王華強嘆道:“皇上念舊,只要不是謀反之罪,都可以網開一面,王世積的做法是避禍之舉,皇上看得出來,現在國家沒有大的戰事,皇上也可以允許象王世積這樣的武將在家閒居,對他來說,王世積如果不爭權,那就是可靠的。
倒是象賀若弼這樣的人,皇上幾次三番地警告他不要出來爭權,可是他置若罔聞,前幾年看著韓擒虎當了涼州總管,心理又不平衡了,還跑到皇上那裡主動求官,甚至直說自己想當荊州總管,被皇上當場拒絕,事後皇上還嘆息說荊州是割據之地,賀若弼其心可誅。”
裴世矩點了點頭:“這事我也聽高僕射說過,賀若將軍就是有些太不知輕重了,逢人就抱怨皇上對他太薄,去年的時候惹得皇上把他捉拿下獄,還親自審問他為什麼成天抱怨楊素當尚書右僕射不合適。
結果賀若弼還當著皇上的面說楊素是他的妹夫,有幾斤幾兩他最清楚了,所以才說楊素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