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小半柱香後,前面兩條街的醉仙酒樓的二樓,已經完全被王世充包下了整層樓,本是最熱鬧的晚飯時光,空蕩蕩的,連個小二也不見,樓上正中的一張八仙桌上,卻是坐著五個人,王世充主僕三人加上錢傑和沈光二人,面前擺著滿滿一桌子的菜,多是整盤的醬牛肉,烤全羊之類的肉菜,而七八壇開啟了封口的柳林酒,擺在桌下,整層樓都洋溢著濃郁的酒香。
沈光微微一笑:“王將軍,您現在可是侍郎級的高官,朝中大臣了,又是天下首富,按說是食不厭精才對,怎麼跟我們這些粗人一樣,都是大酒大肉啊。”
一邊的單雄信哈哈一笑:“我們家主公可不是一般的文官,那可是天南海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他老人家在戰場上出名的時候,你們二位才剛生出來呢。”
錢傑的眼中閃出一絲興奮:“王將軍,能跟我們說說那戰場上的事嗎?咱們成天做夢都想著上戰場,可戰場是啥樣,還真沒見過呢?”
王世充笑著搖了搖頭:“戰場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很可怕,到處都是斷肢殘臂,滿耳中聽到的除了喊殺聲外,更多的是傷者和垂死者在地上的翻滾哀號,你們要真是去了,只怕就不會這麼有興趣了。”
沈光搖了搖頭:“不,真正的男兒,不會被這點嚇倒,在沈某看來,敵人的慘叫和悲呼,就是對戰士而言最美好,最動聽的音樂,而金鐵相交之聲,馬嘶人吼之音,就是這世上最好聽的旋律。”
王世充點了點頭:“那看來沈老弟是天生為戰場而生的,來,我敬沈老弟一杯!”他說著,把面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沈光連忙站起了身:“小子何德何能,讓王將軍敬酒!實在是不敢當。咱是粗人,來不得太多的禮節,只好回敬三碗,以示小子的惶恐!”
他說著,把面前的酒也是一仰頭就吞了下去,然後重新滿上,再次一口悶,如此連幹三大碗,將近一斤的烈酒下肚,臉皮都是沒有半點紅色,可見這小子平時也是喝酒如飲水的鯨吞海量。
王世充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少年英雄,沈老弟,請坐吧。今天在這桌上。也不用拘泥什麼官職。你叫我一聲前輩,我叫你一聲老弟,豈不更好?!”
沈光笑道:“那小子就卻之不恭了,王前輩,您當年是怎麼從軍的呢?”
王世充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往事歷歷在目,他緩緩地說道:“其實我當年從軍報國,也是不得已為止啊。因為當時一個位高權重的大將,看中了我們家的生意,想要強奪我家家產,我們兄弟三人,為了能保住家產,才想到從軍建功,搏個官位,不讓人欺負,結果南陳一戰,我大哥為了救我而戰死沙場。可以說我王世充能有今天,全是大哥用命換的。所以我今天看到你們這三個後生,就想到了當年我兄弟三人一起從軍的樣子,這才會心生感慨啊。”
王世充今天也難得一舒胸臆,乾脆藉著酒勁,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自己當年從軍以來,徵南陳,平江南,定嶺南,伐南中,擊突厥,這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戰役全都說了出來,當然,涉及國家機密和朝堂權謀的事情,一概省略,只說戰陣之事,但饒是如此,也聽得其他四人目不轉睛,驚歎不已,不要說沈光和錢興二人沒上過戰場,就是單雄信和劉黑闥也沒有跟他經歷過這些戰役,不知不覺兩三個時辰過去,天色都已經全黑,若不是小二上來掌燈添燭,只怕他們都會忘了自己身處的是酒樓,而非戰場呢。
王世充說完後,呷了口酒,感嘆道:“這十年的征戰經歷,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現在還經常會在夢裡看到身邊戰死同袍們的臉,尤其是我的大哥,雖然自從反擊突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