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哼”了一聲,轉向了蕭銑,沉聲問道:“這齊道福所言可是事實?”
蕭銑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那劉氏正是這齊道福所殺。”
蕭銑這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堂上堂下之人聞言無不變色,連左右兩班衙役也都開始交頭結耳,只有李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象是早就料到這一點。
王世充也沒料到蕭銑居然會當庭翻供,這一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定睛一看蕭銑,只見蕭銑嘴角邊掛著一絲淡淡的自信微笑,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這一切,顯然是他經過了精心策劃之後的謀定後動。
剛才一直在地上滿地打滾的齊道福也一下子停止了自己的表演,吃驚地看著蕭銑,眼神裡盡是不信,道:“蕭先生,這話可不敢亂說啊。你可是親眼看到我那老婆子是尋了短見的,還說了要為小老兒來洗清冤情呢。”
韓世諤一拍驚堂木,“啪”地一聲,驚得堂上眾人再不敢出聲,他沉聲道:“公堂之上,大聲喧譁,成何體統?!”
訓完一眾衙役後,韓世諤轉向了蕭銑,一臉的嚴肅:“蕭銑,本官聽說過你在此地的名聲,你也算是個受人景仰的文人了。可這是公堂之上,人命關天的事,不能信口開河,不然就算你有靠山,只怕也無法為你洗脫這誣告之罪了。”
蕭銑不慌不忙地行了個禮,語調平緩,字正腔圓:“蕭某當然不是信口開河,昨天夜裡蕭某抄書時就聽到了齊道福的房中傳出了一些爭吵聲。當時蕭某不以為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後來那聲音漸漸地平息下去。蕭某看到那齊道福氣哼哼地出了門。也就沒再多想。繼續看書,由於昨天晚上有些疲倦,很快就睡下了。”
“可是今天一早,這齊道福卻來找蕭某,說是劉大娘上吊尋了短見,還把蕭某拉到他的房間裡檢視。蕭某雖然不才,但一看便知是這齊道福下的手,當時齊道福要蕭某為他作個人證。”
“蕭某雖然看出了端倪。但當時只有蕭某和齊道福二人在場,要是當場將他戳破,此人很可能向蕭某下毒手,雖然這齊道福已經上了年紀,但畢竟殺過人,而蕭某不過一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真要是動起手來,怕是要遭此人毒手。於是蕭某便對其虛以委蛇,假意答應跟他來州衙作證。以好當場揭露此賊!”
齊道福聽到這裡,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蕭銑破口大罵:“好你個姓蕭的,我夫婦二人看你可憐,好心收留你這幾年,想不到你居然恩將仇報,血口噴人,誣陷我!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天理良心,你就不怕遭報應啊!”
蕭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都不看齊道福一眼,聲音中透出一絲冷酷:“人命大過天,蕭某既讀聖賢書,就不能助你犯法,是非曲直,韓刺史只要到了現場,一看便知。”
韓世諤點了點頭,轉頭問向了那句來小樓通知眾人的黃臉捕快:“雷捕頭,那命案現場可曾派人保護?”
黃臉捕頭名喚雷世猛,出身郢州城內的一家豪族,本人也在州衙當了十餘年的捕頭了,一向辦事幹練,訊息靈通,黑白兩道都算得上手腳通天。
雷世猛向著韓世諤行了個禮,恭聲道:“回老爺的話,職下一接到報案,馬上派了副都頭董景珍,帶著十個得力的弟兄,去了那齊道福家,剛才已經有一人回報,說是保護好了現場,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韓世諤讚許地點了點頭:“雷捕頭,你處理得很好,現在本官要去那現場檢視,勞你在前面引路。”
雷世猛暴諾一聲,轉身昂首闊步走在了前面,早有六名五大三粗的衙役圍住了蕭銑與齊道福兩人,跟在雷世猛後面行走。
韓世諤站起了身,向著王世充做了個請的手勢,王世充等人則跟在韓世諤身後一路走出了州衙。
到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