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看了看左右的軍士。作出一番欲言又止的樣子:“這。。”
燕榮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大笑道:“無妨,都是我多年的忠心部下,不用擔心你我的言談會外洩。”
王世充淡然一笑:“大帥可曾忘了皇甫孝諧之事?”
燕榮的臉色一下子大變,嘴角邊抽了兩下,咬咬牙,大聲道:“你等暫先退下,我和王儀同有事商量。”
堂上的護衛們走了個乾淨,王世充走到燕榮的大案之前,悄悄地說道:“總管。不瞞你說,聖上這回因為王世積的案子。已經對邊關的大將和各州的非親王總管們起了疑心,您的禍事,只怕為時不遠啦。”
燕榮臉上的肌肉跳了跳,也壓低了聲音:“我不是王世積,沒有他那樣的勃勃野心,皇上是知道的,十幾年來我都主動每年回京,就如你剛才所言,就是想表示我是忠於皇上,沒有二心,不用他宣,我每年自己回,這還不行嗎?”
王世充冷笑道:“那王世積又何嘗不是如何?他都主動交了兵權,在家裡喝酒裝病了,就是這樣都沒逃過一劫。更何況您在這幽州的手段,連末將這樣遠在大興的都有所耳聞,突厥還在時,聖上要倚仗您這樣的大將守邊,現在突厥已經完蛋,至少二十年內不會再構成威脅,您覺得皇上還會象以前那樣容忍您嗎?”
燕榮聽得冷汗直冒,聲音也失去了剛才的鎮定與囂張:“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王世充嘆了口氣:“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上表請辭,解甲歸田,還可保全家老小,去年您和王世積都回過大興了,現在沒有合適的理由,也不方便再回去,如果您捨不得這總管之位,那稱病不視事,讓這元長史來署理公事,不要在這段時間內給他抓到什麼把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燕榮幾乎要跳起來:“什麼?給這臭文人騎到頭上?我呸!他也配!”
王世充心中冷笑,這激將之法果然起作用,燕榮果然是驕橫慣了,又不知進退,那自己作死就怪不得別人了,但他臉上仍然擺出一副驚慌的樣子,連連擺手:“啊呀,大帥,小點聲,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實不相瞞,這次元長史可是帶了尚方寶劍來的,你可千萬別和他正面起了衝突!”
燕榮心中一驚,坐了下來,壓低聲音:“什麼尚方寶劍?”
王世充微微一笑:“聖上有旨,元長史在幽州如果犯了事需要處罰,打十下板子以上的刑罰,一定要上報聖上批准才行!”
燕榮睜大了眼睛:“就這個?”
王世充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大帥,您可千萬不能違了皇上的意思啊。”
燕榮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憤怒,整個人鐵塔般的身子不住地搖晃,而王世充明顯可以感覺到他抑制不住的怒火,就象燃燒的火山一樣,隨時都要噴發:“好個匹夫,竟然敢如此戲耍老子!還他孃的什麼尚方寶劍,不把這小子收拾了,老子這名字倒過來寫!”
燕榮這一下怒氣沖天,嚷嚷的聲音大得能把房頂都給掀翻,外面離了幾十步遠的堂下武士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還以為是王世充冒犯了燕榮,紛紛衝上堂來,刀劍拔出一半,只等燕榮一聲令下,就要把王世充給拿下。
燕榮一看這些人衝上來,怒氣更盛,抄起驚堂木狠狠地砸在離得最近的一個軍士臉上,吼道:“上來幹鳥啊!沒看到本總管正在和王儀同議事吧,全都給我退下!”
那名軍士的臉上給砸得一塊烏青,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都起了一個包,但連摸都不敢摸一下,收刀回鞘,低頭倒退了出去。
王世充心中雪亮,這燕榮刻薄寡恩,完全以威勢凌人,只怕屬下這些人也都是懷恨在心,一旦楊堅真的想要查他,這些人一定個個都變身皇甫孝諧,大開批鬥會,把燕榮這些年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