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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哈哈一笑:“你們終於算是想清楚了,也不算晚。好了,現在我們要跟時間賽跑,傳令全軍,現在抓緊時間吃飯,首級不用再清點,留下夷兵和輜重兵來看管這些俘虜兵,主力精兵半個時辰後就出發,直撲江陵,現在文士堯剛剛戰敗,江陵城中人心惶惶,我們急攻其外城,必不能保,只要兩天時間攻下外城,那大局就定了。定方,這回你再辛苦一下,五千銳士給你作為先鋒,明天我率大軍繼之,希望你能一夜之間作好攻城的準備。”
蘇定方笑著一拱手:“師父,您就看好吧,明天午時之前,徒兒一定拿下江陵外城,到時候迎您大軍入城!”
一天之後,午時,江陵外城城頭。
“隋”字大旗,還有“李”字帥旗,已經在遍佈屍體的城頭高高飄揚,李靖一身將袍大鎧,坐在一張胡床之上,看著大約六百步外的另一道城牆,蘇定方的一身鎧甲如同血染,臉上盡是興奮之色:“師父,徒兒沒有食言,午時之前,就拿下這外廓了,只可惜蕭銑的兵跑的快,我軍剛剛破城,他們就退入了內城,現在我們要趁勝再攻嗎?”
李靖勾了勾嘴角,擺了擺手:“不必,蕭銑已經喪膽,攻下外廓,江陵內外訊息隔絕,給我派使者分頭傳令,要梁國各路援軍投降,這是我蜀王李靖,給他們最後的機會,再有遲疑,嘿嘿,勿謂餘言之不預也!”
第二千五百一十八章 絕望的嘗試(4更)
江陵,內城,鳳儀殿。
蕭銑的目光呆滯,鬚髮散亂,幾根白色的髮梢,在空中飄舞著,比起十幾天前的那個意氣風發,神彩飛揚的梁國皇帝,他幾乎是一下子老了有二十歲,連臉上的皺紋,也全都出來了,一刀一刀,如同老樹枯皮,讓人觀之色變。
岑文字的眼中也失了神彩,他和一邊的劉洎都穿著皮甲,劉洎的肩上還裹著傷帶,兩處地方在隱隱地滲著血,那是在兩個時辰前,他指揮城頭的戰鬥時,受箭傷所導致的。
蕭銑喃喃地動了動嘴唇:“一切,一切都要結束了嗎?思道,為什麼會這樣?”
劉洎的眼中淚光閃閃,說道:“陛下,還沒有結束,請讓末將再突擊一次,末將一定會為您殺開一條血路,至少,至少這江陵城就算守不住,我們也可以去嶺南,去交州,只要留得青山在,總有再起時!”
蕭銑閉上了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不是今天我們的禁衛軍出擊決死突擊了嗎,若是連他們都打不開局面,還有什麼突圍的希望?”
岑文字長嘆一聲:“本以為蜀兵的戰鬥力差,不是我軍的對手,今天一見,才知道,原來鐵一樣的軍紀,可以迅速地把一支弱旅給塑成強軍,那李靖率一萬弓箭手親自守在內城的廣通門外,我軍甫一出擊,就箭如雨下,饒是如此,我們的騎兵仍然突擊到了敵軍面前,換了一般人,哪怕是關中軍隊,弓箭手遇到騎兵衝擊到三十步內,也早就跑了,可是李靖的兵,居然一步不退,生生頂住了。”
蕭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搖著頭:“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蜀兵一向膽怯懦弱,哪可能做到這一步?”
劉洎喃喃地說道:“那些蜀兵,弓箭上弦,弩矢注臂之後,就引而不發,臣親眼看到有兩個小兵想要回頭,可脖子一扭,就給後面的同伴當場斬殺,然後後隊同伴站到了他的位置上,這是紀律,這是非人的紀律,李靖不知道是用如何的手段,才能讓蜀兵都有這種鐵一樣的紀律,即使面對我軍步騎的突擊,仍然一步不動,三十步內,萬矢齊發,我軍突進的五百驍騎,給射得全身矢如蝟集,卻沒有一騎能衝入敵陣!”
岑文字長嘆一聲:“這是李靖的計謀了,他故意讓我們的騎兵突到近處,然後萬矢騎發,直撞把我們的前隊騎兵盡數射倒,人馬的屍體擋住了後面的兵馬突擊,亂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