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卻聽到段達低聲道:“張志,你半個時辰後換班,馬上去含嘉倉城,找王世充王大將軍,告訴他元文都他們已經在密謀害他,深夜要召他急事入宮,暗伏甲士殺他,讓他千萬要留意。”
張志的臉色一變,緊張地看了一下四周,最近的衛士也在二十步外,他瞬間就明白了,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低聲道:“無憑無據,王將軍如何信我?”
段達沉聲道:“你去跟王公說,月是故鄉明,他就知道你是我派去報信的了。”
張志微微一笑:“岳父請放心,小婿一定完成任務!”
入夜,三更,王世充一身將袍大鎧,獨坐含嘉倉城,左手捧著一卷兵書,凝神而視,帥帳之中,燈火通明,而部曲將士們,則分列兩側,個個持槊挎刀。
營門外大踏步地走過來一人,正是黃門侍郎趙長文,手裡捧著一道詔書,直入帳中,對著王世充高聲道:“有聖旨到,鄭國公,右武衛大將軍王世充接旨。”
王世充的目光從左手上捧著的兵書上抬了起來,看著趙長文,平靜地說道:“已近三更,趙侍郎為何此時前來宣詔?”
趙長文的聲音有些發抖:“這,這是聖上的旨意,需要商議招安李密之事,需要讓鄭國公也入政事堂議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是聖上的旨意,還是元文都元內史的旨意呢?”
趙長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轉而大怒道:“王世充,你面對聖旨,卻出如此不敬之語,是想謀反嗎?”
王世充哈哈一笑,長身而起,厲聲道:“趙長文,你們這些逆賊的奸謀,本帥早已知曉,你們不就是調了段達和皇甫無逸的兵馬入宮城,想要伏殺本帥嗎?今天下午你們在政事堂裡密謀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詭計,以為本帥不知道嗎?”
趙長文的身子晃了晃,向後退了兩步,一邊的沈光,費青奴,來整諸將,全都怒目而視,費青奴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厲聲吼道:“王大帥為國家拋頭顱撒熱血,你們這些只會舞文弄墨的文官,沒別的吊本事,就會勾結反賊,陷害忠良,我費青奴最見不得你們這些奸賊,拿命來!”
他說著就抄起背上抄著的大斧,上前就要砍人。
趙長文嚇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此事與我無關啊,都是,都是那元文都,盧楚和皇甫無逸的主意。王大帥,費將軍,饒命啊。”
王世充哈哈一笑,指著地上的趙長文,目光炯炯,眼神如同閃電,掃過在帳中的眾將的臉:“大家都聽到了吧,這可不是我王世充陷害元文都他們,而是這些狗賊想要害我。各位,今天不是我王世充要造反謀害聖上,而是要清君側,除奸臣,現在陛下給這些奸賊控制住了,有誰願意隨我救駕?!”
在場所有的將校全都拔出腰間的寶劍,齊聲道:“我等願追隨大帥,掃除奸黨,拯救陛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擂鼓,進軍宮城!”(未完待續。。)
第二千二百零三章 楊廣末路(五更)
封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額頭上的汗水涔涔而下,畢竟,他也算是個讀書人,也多少是要臉的,他可以在這一世機關算盡,腹黑權謀,但如果這些事情上了史書,那可就是千古罵名了。宇文化及這些粗胚可以不要臉,可是作為渤海封氏的他,卻不能不顧及這一點啊。
想到這裡,封倫的臉微微一紅,搖了搖頭,退了下來,宇文化及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封郎,你不是肚裡有貨嗎,怎麼碰到這個獨夫,一句話就退了呢?”
封倫勉強勾了勾嘴角:“因為,因為這個獨夫的罪惡太大,就象李密說的那樣,罄南山之竹,也難書其罪惡,剛才我想了半天,他的那些個惡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反正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