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跟楊廣結的仇,他一定是要推翻隋室的,你覺得我要如何安排,才能讓李密有攻殺楊廣的可能?”
魏徵勾了勾嘴角,說道:“李密是聰明人,落難的時候不能去投靠親友,這點他一定會清楚,所以就算他逃出去,也不可能回關中,就算他回去了也只能連累親人,關隴世家不會隨他起兵,這個可能性首先就要排除掉。”
王世充點了點頭,笑道:“你繼續分析。”
魏徵站起了身,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撫著山羊鬍子,若有所思地說道:“河北的話嘛,李密曾經去布過勢,但我看他也只是結交五姓七望之類的山東大族,象范陽盧家,清河崔家,現在河北四處變民蜂起,多半是竇建德這樣的草莽英豪,這些人是跟高門大族走不到一起的,我想李密也能看清楚這點,河北,他不可能去。”
王世充點了點頭,嘆道:“可惜了張金稱,幾次三番地勸他收斂鋒芒,沒想到這傢伙殺上癮來了,攻州掠地,甚至還企圖攻擊涿郡,上次我派了公卿去勸他,可他連我現在都不放在眼裡了,哼,以為現在自己有幾萬兵馬就可以橫行天下,也不看看楊玄感是個什麼下場。”(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廟算天下(二)
魏徵嘆道:“主公,你把張金稱的家人都放走了與他團聚,這也就失去了對此人的制約,這個教訓,以後不能不吸取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說道:“當時玄成就多次提醒過我,但是到現在,我也不後悔這個決定,玄成,你可知道是為何?”
魏徵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不知道,難道主公是要用這種方法示恩於屬下,以示您的寬厚?”
王世充笑道:“對於跟了我多年的手下,如金稱,或者是你,雄信這樣的,我是可以絕對信任的,強留你們的家人,其實用處不大,若是真的英雄豪傑,又豈會被家人所拖累?劉邦與項羽爭天下的時候,從老爹到老婆兒子都落入敵手,成了他的掣肘嗎?想要傳宗接代,再娶再生就是,大丈夫何患無妻呢?”
魏徵笑道:“所以把這些人質給放了,可以讓屬下更感激涕零是嗎?但這也要看人,如果是忠義之人,如雄信,那問題不大,但張金稱此人,一向貪婪好利,也有自己的野心,把他單獨外放,獨當一面,那就會有他自己起野心,想要自立的可能,這一點,屬下當年不是沒向主公提過啊。所以就算要放他出去,也得扣住他的家人才是。”
王世充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玄成,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用張金稱,就是用他的這種野心和兇殘。如果他沒有貪婪和**,只是中規中矩地執行我的命令,那絕對不會有今天的聲勢。”
魏徵微微一愣:“主公,你這話又是何解?”
王世充微微一笑,說道:“要想在河北那裡成事,自己就得有帶頭大哥的氣質。這個氣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決斷力,要有威嚴,若是事事聽命於人,且不說我這裡和河北相隔萬里,等我的指示下達。早就過了十天半個月了,就算是手下看到自己的頭領只不過是個傀儡,事事還要請求上級,那也不會跟隨他的。”
“雄信確實忠勇,但多年來他並沒有獨當一面過,當我的屬下當習慣了,永遠是一副聽命於人的樣子,只有金稱,他當年在投奔我之前。就是河北的一方豪強,而且看著原來不如自己的竇建德,在自己不在河北的幾年內都成了氣候,心中自然有不平,雖然他沒明說,但我能感覺得到,如果我不把他派往河北,那他早晚也會離開我的。”
魏徵嘆了口氣:“主公看人還真是準。洞悉人心,玄成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現在,張金稱確實是拉起了數萬人馬,已經達到了當初主公的預期,可現在他已經想脫離主公的控制了,這又如何是好?”
王世充冷笑道:“這不是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