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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當家的又是呵呵一笑,卻不置可否,算是坦然受了。

望兒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小石子,向街上走過的一條狗扔過去,正中狗頭,狗汪汪叫著,一眨眼跑得沒有影子。金老當家的說:“包少爺好手段。”望兒說:“你能不能做個機括,讓這石頭打得遠些?”金老當家的說:“天下的事情,沒比這個更容易的了。”他說著就提了斧子跨出門去,在街邊的槐樹上劈下一支樹丫,剝了樹皮,綁了兩根皮筋,中間縫了塊麂皮,就成了一支結實、發亮的彈弓。他把彈弓遞給望兒,說,“包少爺,包你百步穿楊。”

望兒有擲石子的功夫墊底,玩彈弓無師自通,幾天之後,他就能在棗林、桑林中自如地獵鳥了。

光緒十一年,合西曆1885年,入秋轉涼,兩全莊來了一位貴客。是趁著暮色悄悄到來的,幾乎聽不到一點騾馬、轎伕的響動。

望兒當晚沒有見到客人的面,但他從父親、母親的恭敬神色中可以感覺到,這個客人不是一般的尊貴。父母甚至把自己的臥室都騰出來讓給他居住,不過他堅辭了。他請主人在書房中鋪了一張床,就睡在了書房裡。他說,他老了,瞌睡少,可以翻翻書。望兒後半夜起床撒尿,還看見書房的蠟燭在亮著。第二天早晨,望兒從林子裡提著彈弓和一串麻雀回來,看見那客人已靠在院裡的一把躺椅上,由父母陪著在喝茶。客人看見望兒,笑了一笑,說:“小子,身手不錯嘛。”望兒立在那兒,有些躊躇不前。

客人身子十分矮胖,面相也很倦困,已然是個見出衰相的老人,但冷丁地雙眼一射,還能有一股懾人的威凜。包純善站起來,吩咐兒子給客人磕頭,叫客人“大爺爺”。客人咳嗽起來,臉漲成痛苦的醬紫色,他一邊用塊帕子堵了嘴,一邊擺手,示意:“免了,免了。”

這位客人的身份、來歷,望兒始終不清楚,只懵懂曉得一點,他姓左,尊稱有左大帥、左大爺,或者中堂大人,曾率部剿滅長毛,功不在曾國荃之下。後來左大帥去西北征戰,望兒的父親隨軍掌錢糧,負責軍需一應事宜。左大帥功高巍巍,但如今老了,疲病纏身。他轉了許多地方養息身子,沒一處能夠靜心,最後轉到了兩全莊。他早聽包純善說過多回,兩全莊後有青鬱郁的棗林、桑林、荷塘,清香宜人。他來了,發現這兒比預想的還要靜謐和安逸。他對包純善兩口子笑道:“田園將蕪,胡不歸……家可以隨行,而田園安在呢?兩全莊好,你們再活十年,就該算神仙了。”棗花對左大人的敬慕,還在包純善之上。她說:“大帥若不是萬里征戰歸來,哪會覺出這小莊子的好?只該嫌這兒靜如死水,看我們也如看死水裡的幾條泥鰍罷。”左大人指著棗花,呵呵地笑,轉而又嘆口氣,不說什麼。接下來幾天,來了許多地方顯要拜望左大人,莊院門外,停滿了八人大轎、四人大轎、寶馬香車。左大人煩躁起來,統統推說吃了藥剛睡下,一個不見。

第二章 鬼子(4)

只有兩個例外,他們是左大人自己寫信叫來的,一個是紅髮夷人,一個是金髮夷人,都面板慘白,高鼻深目,灰眼珠活像盲人的眼,望兒站在遠處看他們,感覺他們是從陰黢黢地洞鑽出來的鬼。第二天下午,風和日暖,他父母就在後院擺了桌椅,請客人們喝茶。後院闊大,有迴廊,假山,草亭,一箭之外是一堵矮牆,牆後即棗林和桑林,細細密密的葉子,在風中窸窸婆娑。左大人說:“把望兒也叫來吧。”

望兒挨著左大人坐,對面就是兩個夷鬼子。他驚訝發現,夷鬼的胳膊肘和膝蓋並非傳說中那樣僵硬,不僅可以靈活運轉,他們還能說古怪的中國話,只是發音活像傷風、鼻子塞。桌上擺了一盤水淋淋的鮮棗,茶是武當山的明前茶,水是江心水。夷鬼子呷了幾大口,翹起大拇指讚歎說:“好茶,真正好茶。”左大人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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