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馬車,見一個男人面色如紙,腹部包紮處還微微滲血,出的血比進的氣多,眼看就不行了。周圍的男人都極安靜地看著,他們的臉上,灰與血交織,只是慘烈與悲壯。
我的手,不怕髒的滑上了那個男人的脈處,脈細幼無力,但暗中有一沉力託著血脈護著心脈,大概是功力深厚吧,沒有因失血過多立刻死去。
這個傷口顯然未處理好,可是誰也不敢開啟重包,因為他看來禁不起再一次血湧了。
“停車,叫兩個人去溼地裡多提幾隻水蛭來。”我對暗夜哥哥道。
暗夜哥哥打了手勢,立刻有人去照辦。然後淡淡道:“你有什麼直接吩咐他們做就成了。”
我點了頭,吩咐人生火燒開水,另叫人拿出烈酒,小刀,針,剪子,和一些麻醉藥,我不能讓這個男人再掙扎失血了。
東西備齊,我將乾淨布條和東西全扔進水裡煮開,另叫人煮了吊命的參湯。早有人捉了水蛭上來,那些軟濃的蟲子,讓人噁心!
將水蛭放在涼水裡洗洗,冷眼挑了幾個收了輕傷的傢伙,用乾淨的布沾了酒擦拭乾淨他們的腿與手臂,將水蛭放上......
有個男人劇烈的顫抖起來,亦有幾個發出噁心的聲音,我淡淡掃了一眼,道:“這麼大個男人還怕小蟲子!”立刻所有人都緊緊閉上了嘴。
我讓人餵了傷者一些加了麻藥的參湯。一邊靜靜的觀察他的反應。喝了麻藥參湯之後,他的氣平弱了下去。抬眸,隨手指了一名晴光含蘊,顯然內力不錯的男人,讓他為傷者輸入內力續氣。
另一邊水蛭吸飽了血,變成了一條條滾圓可愛的紫紅色的肉柱,只吸得實在撐不動了才掉下來,跌進我事先準備好的布條裡。我伸出玉白纖指去取水蛭時,娃娃臉突然打斷我:“郡主,我來吧!”
沒理他,將水蛭放在要死不死的人身上,淡淡撒點藥粉,水蛭開始吐血。這種事我只在動物的身上試過,如果人類的生命力能和豬狗一樣頑強,這個人在我的摧殘下大有生存的機會。
我大概的計算了下血量,足足讓人為他輸上兩碗左右,才開始動手我的第一次人體試驗。
我用剪刀剪掉他腹部傷口處布帶,露出一道很深很深的傷,血肉翻卷著,大概是因為點過止血穴道的緣故,血只是一絲絲的滲著。我伸手扒開傷口,周圍傳來數聲壓抑的吸氣聲。
仔細檢查了內部肚腸創傷情況,還有,只有兩處破了指甲蓋大的傷口,我順著理出了一截大腸,摘掉傷口附近的髒油,用酒衝了衝,穿了陣線,開始縫合。
周圍又聽到了嘔吐的聲音,我淡然的想,他們以為自己的肚子裡不是這般模樣嗎?
我的手法輕盈,很快場子縫好了,肚子合上了,該喂的藥也餵了,他能不能活著就要看天命了。
我站起來的時候,身邊的圍觀黑衣男人都面露敬畏之色,齊齊向後退了一步。我洗了手,回到自己的車內,覺得很累。
紅妝已經醒了,暈暈乎乎的問我:“為什麼我腿上中箭,頭上卻很疼?”
我眨眨眼間技巧的回答:“你大概是失血過多了吧?”
紅妝半信半疑也沒有再問了。
東方暗夜也上了馬車,馬車繼續向前行。
不久,娃娃臉上車稟報,“和尚們追上來了。”
東方暗夜側臉看了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
唉!我伸頭出去看了看,只見後面群馬奔騰,塵土飛揚,於黃風中露出一顆額鋥亮鋥亮的和尚頭,西瓜一樣向我們狂滾而來,端的是很有氣勢。
正好是逆風,將從娃娃臉那裡拿到的瓷瓶取出,我跳下車,讓他們繼續趕路。
走到最後,用帕子蒙了面,小心的開啟瓷瓶,隨意倒了一點藥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