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該那麼天真地認為道森這個外國人能夠成為他事業中的骨幹。
每一個利益集團,其參與者應該是相同的立場,共同的追求,超凡的才幹。然後在大步朝前的路上,遇到與他們不和,理念相悖的競爭者,上演龍爭虎鬥。
普通的商業合作,無法上升到這個高度,可唐信深刻明白他要努力創造的未來,可影響的不僅僅是財富。
因此。他放棄了道森。
也是對自己過去兩年傾注在歐洲的心血與期待,進行了自我否定。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坦然面對,從小到大,挫折還少嗎?
可如今,他發現自己變得苛刻尖銳,不能容忍半分的差池。
賀敏見他一副彷徨頹然的樣子,輕聲道:“你是唐信,不論你做什麼,沒有對錯。只有一個結果,成功。我堅信這一點,你也應該堅定不移,普通人,有跌倒了爬起來一說。可在你身上,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你,不會倒下,我討厭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更具侵略性。”
唐信被逗笑了,他昂著頭笑道:“我說過,我不是神,我心裡會有情感波動,高興,不悅,憤怒等等。”
這也是他沒有回家的緣故。
程慕說過,希望他回到家裡把所有的不高興都拋下。
可他做不到。
他不是電腦。
不喜歡的檔案,滑鼠一點,丟進回收站。…;
而他不希望把自己的不悅傳染給程慕。
兩人都沉默。
不知不覺,唐信喝了半打啤酒,賀敏也不知何時貼在了他的身側。
“過幾天,我要去阿姆斯特丹一趟。”
“去做什麼?”
“空難的事,不宜再生波瀾,我去把自己摘出來,也要表明立場。”
“我會安排妥當的。”
“這張床有點小。”
“明天就換!”
這一次要出國,唐信沒告訴程慕,謹防她擔憂。
暑假的清晨,程慕起個大早,然後在臥室裡打包行李,唐信躺在床上側臥望著她忙碌的身影,滿面微笑。
她把兩套換洗的衣裳放進行李箱中,跪在床邊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唐信:“你真不去?”
唐信笑著搖了搖頭。
儘管之前就有過決議,但她還是非常失落,扁著嘴說:“好吧,那你在家乖乖的,不準亂跑。”
唐信點頭稱是。
她穿好衣裳收拾整齊,提著行李箱出門,要和謝婉玲一同去港城。
待她走後,唐信從床上坐起身,沐浴更衣,也開始打包行李。
程慕的飛機是早上十點,他的航班是早上十一點。
他在九點五十出門,肯定不會在飛機場撞面。
機場大廳
賀敏帶著天盈的人翹首以盼,明著跟唐信一同去荷蘭的保鏢有十人,暗中還有二十人。
唐信今天一反常態,穿著休閒體恤和沙灘褲,像是去度假一樣拎著一個休閒包,還帶著一副時尚眼鏡。
“嗨。”
唐信走進機場大廳時朝賀敏一行揚揚手,結果,出乎意料地,還真碰到了熟人。
正等待十分鐘後登機的陳逍發現了唐信,於是走了過來,他身後,也跟了七八個隨從。
“你這是?”
陳逍看唐信這打扮,再一瞧賀敏那陣仗,猜不透他要去幹什麼。
唐信朝他笑道:“去一趟荷蘭。”
陳逍眼珠一轉,大致猜到他的目的。
“你呢?這還沒到冬天呢。”
陳逍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冬天飛赤道或南半球的人。其他時候。多半都待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