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開車抵達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何嫣在病房門口看到唐信走來,迎上去還未說話,唐信便皺著眉頭道:“我現在的話,你真是全都當耳旁風了,我讓你回去休息,你為什麼不聽?照照鏡子,你眼睛紅得嚇人。”
何嫣眨眨眼。覺得發酸發疼,她也從昨天開始就基本上沒休息過,今天凌晨在醫院只迷迷糊糊地休息了不到三個小時。
她揉揉眼睛。而後瞪著唐信說:“你不也一樣,這件事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唐信看她眼睛的狀況。就好像是傳染病一樣,他也瞬間感覺眼睛不舒服,輕聲一嘆擺擺手,他說:“行了,咱倆也別煤堆上的烏鴉比誰黑,你趕緊去休息吧。”
何嫣脫口而出:“那你呢?”
她自從下午唐信離開騰華集團後就來到了白和醫院。
儘管唐信當時和董賦才談論,顯得對司徒炎鑫三人漠不關心,可何嫣心裡清楚,唐信肯定在意他們的狀況,於是她就跑來了醫院。
她心裡也明白。集團董事會對司徒炎鑫這三人的看法並不一致,唐信在表面上是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來支援三人,他既不能感情用事,也不能無理取鬧,因此擺出個態度讓其他人放心。
這種麻煩事。少攙和!
“你別管我了,趕緊走,趕緊走,千萬別讓我說對你說哥屋恩。”
唐信輕鬆地笑道。
何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醫院,在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後,唐信臉上的笑容消失。若有所思地先看了眼廖朝陽的病房大門。
從窗簾縫隙中,唐信看到對方已經甦醒,模樣是有點兒慘不忍睹,整個面部被包紮,通氣管插在口鼻位置,眼睛睜大,死氣沉沉地望著天花板,不眨不動沒有焦點。
唐信推門走了進去,把門關上後靠牆站著。
醫院的手術報告,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
廖朝陽能活下來是萬幸,子彈打穿了臉頰兩側,同時傷到了舌頭。
造成了永久性創傷。
簡單的說,他被毀了容,而外貌已經是其次了,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說話,否則會牽動傷口撕裂,吃東西也要小心,或許下半輩子離不開營養液了。
廖朝陽知道有人進來,毫無生氣的眼珠下移,餘光瞅見了在牆邊的唐信。
換做以前的他,大概會怒而起身,以為對方是來幸災樂禍或是落井下石。
可現在的廖朝陽非常平靜。
他右手上抓著這個掌上電腦,他不能說話,在醒來後,就用打字的方式與人溝通。
他打了一段話,然後將螢幕朝向唐信。
唐信走過去在病床邊上坐下,看了眼電子螢幕。
“司徒怎麼樣了?”
唐信愈發沉重地嘆口氣。
這個時候,他還有閒心關心別人?
大概這就是他們三人的兄弟情義吧。
“他沒事,也在醫院,經過檢查護理,身體沒有大礙,等他醒了,我讓他來見你。”
唐信如實回答了對方。
廖朝陽又詢問了金小六,他醒來沒見到,還以為金小六也遭遇了不測。
“不知道,但他應該是安全的。”
唐信對金小六的去向並不知情,也沒有去查一查的想法。
病房內死寂了一段時間後,廖朝陽再次把電腦螢幕對向了唐信。
“我家人?”
他只打了這簡單的三個字,但卻異常沉重。
唐信知道他在問什麼,輕聲道:“首先他們很安全,天盈安保24小時保護他們。其次,你是想問他們知不知道你出事的訊息?廖家以為你失蹤了,可是你父親,應該已經聽到訊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