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肖仲之想到了什麼,凝神盯著他,“你是誰?”心裡隱約懷疑一個人。
半晌,燈光之下的男子依然沒有開口。
氣氛有點僵持……
“報恩?你覺得自己對本王有恩嗎?”
清清冷冷的嗓音,立了良久終於開口了。
肖仲之細聽之下,的確不像是慕容景的嗓音,貌似鬆了一口氣,只是不解,他身上的冷冽的氣息,淡淡透出的殺氣,雖然他和司馬洛有點恩怨,卻也不到他要殺自己吧,不由苦笑:“司馬殿下,雖然我利用了你,也沒安什麼好心。可是畢竟也算在刺客的手中救下你,咱們的恩怨就算扯平了吧。”
“嗯?”眼前的人似乎錯愕了一下,半會兒,冷冷的嗓音又問了:“那慕容景的死呢?”
“他?他死了?!”肖仲之震撼。顫驚的聲音掩飾不住。當時他也懷疑司馬洛和慕容景一起逃出去了,只是一年餘的時間沒有回來,他也奇怪著,只是怎麼會突然間就聽到他——死訊?
訊息不對……
“你看起來很意外?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邪魅的嗓音,諷刺無比。
聞言,肖仲之苦澀一笑,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劍,“……是您回來了吧。”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口吻。下了床,簡單披了一件長衫即跪下行了至高的禮節,三拜九叩。
歸來!無處不相思3
“肖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那人出聲了。
行禮完。
肖仲之垂眸低首,緊繃著身子,半晌他終於壓抑住心底湧上的情緒,沉聲道:“這是我個人欠您的,代表的僅是我個人,也不是整個肖氏。這也不是為了什麼君臣之禮,而是為了相識一場,我卻對您做出了那種事。”
“……”那人漠然的沒有一絲回應。
這只是前奏,肖仲之真正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果然——
肖仲之拜完之後即立了起身,神情也變了,恢復了自己的真性子。
眼中沒有君臣,不卑不亢。
更甚點,帶著幾分豁達和囂張。
“我已經不再是北宛的將軍,而你……也不是北宛的君王。”他有些漠然的掃了一下屋子,“不久,我就會帶著父親的骨灰離開京城,此生也不會再踏進一步。”
“你想走?”
“你想殺我?”肖仲之彷彿變了一個人,冷笑,“你沒有資格。我們肖家從來不欠北宛帝王任何東西,相反的,一直只是你們在欠肖家的。哈哈!在很早以前我就想對慕容家說一句:忘恩負義,天必誅之。”
父親已經去逝了,那一道橫在心中叫責任的枷鎖好像一下子給解開。
從此沒有君王,沒有臣子,也沒有肖家的責任。
他繼續嘲諷一笑,“慕容景……哦不,司馬景吧。算了,不管你是慕容景還是司馬景,那都無所謂。天子算什麼?,歸根到底,還不是那些每天想著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的龜孫子們奉出來的一個玩物?人有些時候,最好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頓了片刻,他又冷哼了一聲,眼中的嘲弄依然,剛才放落在劍重新握在了手中,“動手吧,今天到底誰會死,還是一個未知數。悄悄告訴你,就算我殺了你,殺了屋子外面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的罪責。”
歸來!無處不相思4
肖仲之是掩藏了近三十年。
有些話的確是不吞不快。
或者說,他也是當了龜孫子,每天隨著他們拜來拜去,在父親嚴格的家教之下,以責任為重,做著那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面具下的冷眸,隱藏透出的殺氣居然漸漸在收斂。
凝視著肖仲之半晌,他冷峻的轉身,身影一閃,由窗子飄了出去,沒有留言隻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