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又好像是普通的居民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偏僻的關係,周圍很靜,幾乎與城裡的熱鬧判若兩處。
“這是哪?”姜莞爾十分詫異,不知道這間小樓裡究竟藏有什麼玄機。他卻沒有回答,越過她默默望著門裡,像是看到了什麼她看不到的東西。
莞爾話音剛落,烏黑的院落裡突然竄起一束煙花,接著一束又是一束。
原本礙著黑暗的視線一下子明亮起來,她才看清院子裡頭烏壓壓的二三十個人,都是孩子,只是個頭大小不一,此時的目光,全聚焦在正中央一明一滅的東西上,表情滿足而快樂。
接藉著亮光,她還隱約看清了門口牌子上形體簡約的大字,開頭彷彿是她的名字,結尾處是一個“家”。
姜莞爾出神的看了很久,亮光已經沒了,視線裡不過又是一片漆黑,那牌子上的字,卻像刻在了眼睛裡,讓她回味良久。
猛地回過頭,發現身後的仲流年正無言地望著她,迎著她的目光淡淡微笑了,也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她和他默默對視了半響,問:“這裡難道是·······”
“是,我的童年就是在這過的。”他低緩地接道,“如果說家,那這裡就是我有過的唯一一處。”
她看看那素淨的小樓,彷彿一下子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為什麼會有我的名字?”
仲流年低下頭,看著鍵盤上彈動的手指,像是說得漫不經心,卻又不無鄭重:“幾十年前的時候,這個孤兒院,是廣州過來的一家姐妹開的,後來人老了,就把經營權交給了政府手裡。最近這裡打算翻修擴建,我因為投了一些錢,所以獲得了點特權。”
姜莞爾輕吐出一口氣,緩緩側身,把頭枕在他肩側。本來都無須問了,嘴巴卻像不聽使喚似的,還是要張開:“那·······為什麼要叫我的名字?”
這個問題,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是早早就準備好了要回答。
從定名塵埃落定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象著有一天,與她肩並肩走到這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點點解釋給她聽。然後在她滿足感動的目光裡,把婚戒套在她手上,求得一生一世的幸福。
這一生對他最重要的一處地方,這一生對他最重要的一個人。
本以為這一切都只能是夢了,卻不想真正實現在這個新年裡。
只是人同事不同。他發現有些事對於她,其實根本無須解釋;而在這個時機下,他也無權要求她,給自己一個不再離開的承諾。
可他還是微笑著回答說:“只是想到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你。好像只有這兩個字,才能給我溫暖的感覺。”
“溫暖? 不是應該暴跳如雷才對?”姜莞爾悶哼道,臉緊貼著他的外套,像是要整個埋進裡頭去。
“沒有。”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嘴唇貼在她頭髮上,呢喃著說,“從來沒有暴跳如雷過。”
她怎會不知道。
他的性格,總是打碎了牙也默默吞進肚裡,讓她既心疼又難以抑制有些著迷。談起從前,她幾乎有些希望他恨過她。恨著她,他也就不會一個人掙扎得那麼痛苦,卻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就像他很少表白自己的感情,對她,連愛也很少說過。即使近在眼前,也能壓抑著自己,不去表露出來。
但是她姜莞爾都懂。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些遲疑,有些難以置信。但從那個雪夜他看著她受傷的眼神,她終於一下子相信了。
心中不知應該懺悔還是應該感恩,這荒唐的六年,竟沒有讓她失去這份火花般一閃即逝的戀情。
“流年。”姜莞爾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直視著他,說得斬釘截鐵,“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