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大又亮,眼瞳更是純正的黑色,便是最上等的墨錠都磨不出這樣的黑,好在她眼眸本就是波光瀲灩,是以不僅不會顯得眼大無神,反而越發猶如一潭深泉般將人引進去。而她的鼻子更是比一般姑娘要挺翹,特別是鼻頭,長得極漂亮,又小巧玲瓏又俏立,顯得整個人都活潑了起來。
春柳覺得自家姑娘實在是杞人憂天的,她也是時常跟著沈長樂出門的,京城的貴女見過的也不少,這其中環肥燕瘦什麼模樣地都不缺。可是她可沒瞧見幾個能和她家姑娘比肩的。
不過她倒是瞧過長得好看的男子,只是那位乃是天邊的人物,所以春柳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哪裡敢議論人家啊。
是以對於沈長樂的擔憂,她立即笑著寬慰道:“奴婢還以為什麼要緊的事情,姑娘只管將心放在肚子裡,論長相奴婢還沒瞧過能勝過您的呢。至於論家世,咱們衛國公府在京城更是數得上,姑娘不管是家世還是樣貌都是頂頂尖的,還怕選不中嗎?”
春柳以為她是擔心沒被選上,所以自然是拿這話來安慰她。
只是沈長樂哪裡是擔心選不上,她擔心的是皇上不能將她指婚給紀鈺。若是皇上真的將旁人指婚給紀鈺,沈長樂便只能死了這份心,她的家世是萬不能讓她去當皇子側妃的。
可是若是等到紀鈺登基那一日,她都已是老姑娘了,難不成還能像上輩子那般頂著罵名進宮?
她並非是杞人憂天的人,可是在這件事上,至於一日聖旨未下,她似乎一刻都不得心安在。
顯然這個問題,很快就被沈如諳發現了,他這些日子也不是很好過。他顯然不願再浪費時間在書院裡,可是沈令承卻一直要求他參加科舉考試,父子兩人的關係雖不至劍拔弩張,可是也頗有些火藥味。就連沈如誨都被夾在中間,好在大哥一向有主見,所以沈如諳便想出一個主意,他居然想讓沈長樂來勸勸沈令承。
“爹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要是說一,爹絕對不會同意二的,長樂,你就幫二哥哥這一回吧,”沈如諳忍不住在她跟前哀求。
沈長樂一直不明白二哥哥為何會這般痴迷學武,在她看來武夫未免太過五大三粗,她二哥哥這模樣怎麼瞧都算是個翩翩佳公子,所以哪裡適合從武啊?
待她說罷之後,沈如諳立即不客氣地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嘲笑道:“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如今本朝戰功最卓越,最受人推崇的將軍,便是喬裕大將軍了。那位年輕的時候,長得可是貌比潘安,可人家照舊上戰場打勝仗。”
沈長樂自然知道喬裕是何人,只是她沒想到沈如諳也會這麼推崇這位大將軍。
“可是二哥哥,既然爹爹讓你參加科舉,也定是有道理的。況且我看你文章做的也不錯,說不定就能考中進士呢?”沈長樂到底還是和她爹是一路的,所以這會不僅沒幫著沈如諳去勸她爹爹,反倒是掉轉過來,勸說沈如諳。
沈如諳當即炸毛,他道:“你當真以為考進士那般簡單啊,大哥寒窗苦讀十年才中了進士。我自知是比不上大哥的聰慧,也比不上他刻苦,你覺得我有幾成能考上?”
沈長樂點頭,她二哥哥上一世確實是考了兩次才考上。只是他考中進士之後,便也進了翰林院,只是那裡著實是不適合他,他還鬱鬱寡歡了好一陣。後來他被調到兵部,被派去邊疆一年,聽說差事卻辦地極好。
看來上一世二哥哥便喜歡戰場多過考場,只是上一世他或許迫於爹爹的淫威,參加了科舉考試。只是這一世,他倒是勇敢選擇了自己喜歡的一條路。
待想到這裡,她不由有些愧疚。這麼些年來,二哥哥一直愛護著她,可是如今他有事了,她卻一點沒為他考慮,反而一味地勸說他忍讓。
其實若是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是一件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