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看著她?似乎不能理解她這次處理會如此草率。
沈長樂本就已經內疚,這會被如此一說,便更加愧疚。
“這事我會看著處理的,你先回去吧,”老太太似乎有些疲倦,揮了揮手,讓她出去。
沈長樂緊緊地抿著唇,不敢為自己辯解一句。其實她並不怪祖母會生自己的氣,實在是她處理地不妥當。如果她能在經義課結束之後,找了先生和教儀私底下說了,事情也不會當眾鬧出來。她為了逞一時的意氣,確實把事情都搞砸了。
她還沒離開,老太太又開口:“沈蘭她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庶子的庶女罷了。她就是個瓦罐,可你是個精貴的瓷器,就是十個她都比不上一個你,你怎麼能這般草率。”
“祖母,你別生氣,這次都是我沒處理好,”沈長樂立即上前,拉著她的手,哀聲說道。
老太太見她眼眶泛紅,也軟了心腸,到底是打小就寵愛著的小姑娘,不過說了一兩句重話,她自己心底就有點捨不得了。她摸了摸沈長樂的小臉,語重心長地說道:“長樂啊,祖母是心疼你。你比你別的姐妹都要艱難,所以你更加要處處謹慎,不能讓別人抓住一處錯誤啊。”
沈長樂點頭,她知道祖母的意思。府裡的所有姑娘,就只有她沒有母親。祖母是所有人的祖母,可孃親卻不一樣,她會細細地教你,別人不能教的事情。她會帶著你出門交際,提點你哪裡應該做,哪裡又不應該那麼做。她兩輩子都沒能享受到一丁點母親的溫暖,自然比誰都能明白,沒有孃親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而那邊的沈蘭,在自己的院子裡待了半天,心裡又是忐忑又是害怕。手上捏著帕子,險些就要撕扯地碎了。她真的就是一時腦熱,居然就答應了方婭。她在女學的日子不好過,一直都不好過,直到方婭她們幾人接納她之後,同窗們才漸漸開始和她說話。
平日裡,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聽著她們說著各種各樣的宴會,那都是她一次都不曾去過的。公主府上的賞花宴,郡主家裡主持的詩會,甚至還有皇宮裡的宴會。沈蘭聽地又心熱又著急,她雖然出身國公府,可是她爹不過是國公府裡的庶子,而她更是庶出。之前爹爹能求得大伯出面,就已是千難萬難了。
可人一旦有了慾望,心中的慾念就會怎麼都擋不住。她也想參加那些宴會,見識那些只有頂級貴族才能見識的,回京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聽說的和真實見到的,差距是那般地大。明明沈長樂可以參加那些宴會,可是她一次都不去,甚至別人發了邀請,她也從來都不去。
沈蘭早就認定了,她就是不想帶著自己罷了。她怕把自己領進這些宴會之後,所有人都會發現沈家的二姑娘,模樣是這般地好,才學又是這般地出眾。
可是當經歷了入學考試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那些想法,可真是可笑又可憐。沈長樂之所以不願意去,那是因為她當真不想去。而她無論是才學還是樣貌,也沒一樣能贏得了她的。
當這些事都成為現實之後,她心中的嫉妒猶如藤蔓一般,纏繞生長,直到方婭的提議,徹底將她心底的嫉妒釋放了出來。
她完了,沈長樂肯定會告訴老太太的,嫡母也不過放過她的。孃親說過讓她在女學出人頭地,可是她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可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之後,沈蘭就一躍而起,她奔著門外而去,她要去找孃親,孃親肯定會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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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樂回去的時候,一直在恍惚,連天上滴下淅淅瀝瀝的雨水,都沒能察覺到。
還是春柳拉著她的手臂,喊道:“姑娘,咱們到前面的涼亭等一下吧,這雨來地太快了。”
不過就是轉頭的功夫罷了,陰沉的天色就一下落下雨水,原本還只是小雨,可是一個眨眼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