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採倩低頭想了想,微微一咬嘴唇:“好!我聽你的,那你怎麼辦?”
“我們分頭行事,外面的人攔不住我。”卿塵說罷深深望著殷採倩:“多謝你!”
殷採倩揚眸匆匆一笑,道:“不用謝,我只是覺得這樣做沒錯!”
卿塵在殷採倩離開後迅速回憶了一下已看了千百遍的軍機圖,薊州附近的形勢從未像此刻一樣清晰明瞭,城池地形歷歷在目。
片刻之後她起身出帳叫道:“長征!”衛長征不料她這時候竟要出去,詫異道:“王妃可是有事吩咐?”
營帳近旁依舊是凌王府的玄甲侍衛,吳召帶來的人都在外圍,也正因此,他們可以遠遠將來營帳的人先行攔下,令衛長征等人一時也難以察覺異樣。
卿塵往闃黑的夜色深處掃了一眼:“帶上人跟我走!”
衛長征只聽口氣便知道出了事,不做多問,即刻率人跟上。
卿塵此時心中如火煎油烹,萬分焦慮,戰場勝負往往只在瞬間,或許現在根本已經遲了。
誰也沒有想到虞夙窮途末路之下竟走此險棋,突厥得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定是想先除夜天凌而後兵犯中原。而對於夜天湛,卿塵不敢賭,也沒時間去猜測他究竟是不是已經下了清除對手的決心。
她輸不起,他是閒玉湖前翩翩如玉多情人,也是志比天高心機似海的湛王。
她已無暇去琢磨任何人的角色和目的,整個心間只餘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生,她生,那個人死,她死。
千般計策翻滾心頭,她緊緊握住手中的那塊玄玉龍符,無論夜天湛作何態度,她已決定在最短的時間內不惜一切代價調軍馳援,只盼望夜天凌和十一能借助玄甲軍的驍勇支撐到那一刻。
果然沒走多遠吳召便帶人迎上前來:“這麼晚了,王妃要去哪裡?”他依舊是那種恭敬的語調,垂眸立著,卻將去路擋下,言語中終究還是露出了些許異樣。
卿塵冷冷一笑,臉色在營火下明暗不清:“我去哪裡是不是還要經吳統領准許?”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責問,吳召暗中微驚,但依舊擋在前面:“末將是覺得外面太過危險,王妃還是請回吧。”
“你是請我,還是命令我呢?”卿塵足下不停地往前走去:“讓開!”
吳召再上前一步,攔住去路:“王妃萬一有什麼差池,末將不好交待!”
“用不著你交待,你既然是來保護我的,不放心可以跟著!”卿塵徑直前行,吳召立在她身前,盔甲的遮掩下神色驚疑不定。忽然他視野中闖入一雙月白的靴子,如水似蘭的清香拂面而至,駭得他匆忙抬頭,卻正營火一閃,卿塵那雙微吊的鳳眸在的火光盛亮處清晰地如一刃浮光劃過他的眼底,直逼心頭,澈寒如秋水,冷凝如鋒。
吳召幾乎是狼狽地大退了幾步,才避免和她撞上。卿塵視他如無物,步步前行。吳召無奈,倉惶再退,四周其他侍衛被卿塵的目光一掃,無一人敢抬頭對視,遑論冒犯阻擋,紛紛退到一旁。
卿塵眼中瀲瀲寒意逼著吳召:“長征,有人敢放肆便不必客氣!”
衛長征及所率玄甲侍衛手按劍柄隨護身後,冷劍的寒氣緩緩散佈開來,吳召不得已終於側身讓開。
卿塵袖袍一拂,揚長而去,消失在黑夜中的白衣飛揚奪目,似一道利鞭狠狠地抽在吳召眼前,他背後風過一陣寒涼,竟已是渾身冷汗。
眼見卿塵帶人直奔南宮競帳營,吳召氣憤地砸了一下劍柄,喝道:“去報鞏先生知道!”
營帳中鍾定方、馮常鈞、邵休兵這幾名親近殷家的大將此時都坐在案前,反倒一向鎮定的鞏思呈反剪著雙手不住踱步,似是滿腹心事。
自從那日因李步引發爭執之後,鞏思呈心裡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