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硯宇因心口的噬痛,身體蜷縮一團。
靜立在亭外雨中的侍衛,均是神色擔憂地看著郝連硯宇,可他們未敢向前一步。
我一邊扶住郝連硯宇,一邊問道“你怎麼會被人下毒都不知道?是你身邊的人?還是被人設計?”
我知道“噬心草”不易被人察覺,可這種埋怨的話還是脫口而出。
“……你也會……關心我?”郝連硯宇痛得已直不起身,卻還不忘記笑著打趣。接著,他退盡臉上的笑容,神色嚴肅的道。
“是上官景婉給……我下的毒!我不知道她是宮裡人,還是宮外人!首次見面是在宮外,她來找我,商議埋伏玉華山一事,那天我們一起……喝過茶,應是在那時被她下了毒!最後一次是今早,在宮裡!那時天還未亮!……她輕功很好!但我可以保證……她不會武功!”
“又是上官景婉!上官景婉是不是就是青青?”我驚訝地問道,那上官景婉怎麼會這般熟懂毒術?應是從小練起才對!她手中的“噬心草”是從何而來?若說那“噬心草”是從四季閣而來,那她
會是四季閣什麼關係?何雅能與上官為合作是為了對付龍家這強大的敵人!上官為曾背叛我爹,何雅那般地愛著我爹,會原諒上官為?會讓上官景婉從小留在四季閣嗎?
“我沒見過……她的長相!兩次見面都蒙著面……”郝連硯宇因劇痛額際結滿汗珠,那大顆的汗珠砸在我的手上,讓我從沉思中驚醒。這些都不先去考慮,先救郝連硯宇再說!念及此,我抽出郝連硯宇身側的細劍。
亭外的侍衛見狀,忙抽出隨身的劍,向亭子圍來。
“退下!”郝連硯宇睨著亭外的侍衛,嚴聲喝道。接著,他不解地看著我。
我單手捂住劍刃,微一用力,劍刃便割入了我的掌心。
“你做什麼——!”郝連硯宇憋足一口氣怒吼道,伸出想阻止我的舉動,他的手因心口噬痛而無力地垂下。
“我的血可以幫你解毒,你再吃些補心的湯藥,就會康復!”我丟下劍,將流著血的手放到郝連硯宇的唇邊。
郝連硯宇嘴角輕揚,他看著那蜿蜒而下的鮮紅“西良國……有個傳說,若喝了深愛之人的血,便將來生許給了深愛的人!你是想,讓我來生……陪著你嗎?”
郝連硯宇好似在開著玩笑,也好似是認真地看著我。
我僵在原地,我和大冰山曾約好,我們來生也會在一起,又怎能讓郝連硯宇陪著我!
郝連硯宇輕笑,笑中略帶自嘲“你和龍少弘一定是約好,假若有來生,……你們也會在一起!沒關係!若真的有來生,只要陪在你身邊就好,我一定會毫無瑕疵的愛你!補償今生的過失!”
“你快喝呀!”我將自己的手塞到郝連硯宇的口中。我不想聽到他說這些,他的話讓我感覺好累。我已經有了大冰山!別人的愛只會是我的負擔。
郝連硯宇含住我的手,恍若是在品嚐著那滿口的腥甜,久久不曾下嚥。他的唇溫柔而火熱,含住的不是傷口,好像是他落下的一吻。
這讓我愈加慌亂,對於不自己不愛的人,我無力去施捨太多,可我又不忍去傷害他。我卡主他的咽喉,迫使他將口中的血嚥下。
我看著他,誠聲道“我們可以做朋友!”
郝連硯宇的神色略顯失落,隨即笑道“好!”
我抽回自己的手,郝連硯宇將我的手抓住,從他的衣袍上扯下一塊碎布,悉心地幫我包紮傷口。他沒有再說什麼,將所有的感情融入在他的舉動中。
滂沱的雨毫無倦怠的下著,沒有停歇的痕跡。
亭外的侍衛站在雨中,看著郝連硯宇的臉色漸漸好轉,眾人的面色亦跟著舒緩開來。
這時,隱約傳來馬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