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支吾了聲,心臟凌亂跳著,人輕飄飄地,不曉得接下來要怎麼做。
男人靜靜抱著她,也沒出聲,似在回味和她接吻的感覺,又像是在享受最後的溫存。
直到他唇的溫度暖到她耳廓,碰了碰,聽見他啞聲說:「要走了。」
宋黎一怔,漸漸抽回神識。
她一句談戀愛,他專程跑回來,竟然就是為了親一親她……他都做到這份上了,她先前還在生無名氣,可真是無理取鬧呀。
宋黎愧疚地想著,臉還壓著他肩頸,留戀地蹭了蹭:「嗯……」
應著,她抬起頭,從他身上離開。
見她被自己親得面色潮紅,淺褐色的瞳仁濕答答的,這般樣子望過來,顯得楚楚可憐。
盛牧辭不禁笑了,伸手撫上她紅潤的臉頰:「想不想再親會兒?」
宋黎分不清他是故意逗她還是認真的,手指沒什麼力道地推推他,紅著臉,囁嚅說:「你去吧……」
確實不能再耽擱了,回來找她的半小時,來自京市催他的電話響了一路,希達的案情正到關鍵時候,成敗一瞬間的事,這種關頭,他不在一刻,公司裡裡外外的有心人就多一刻可趁之機。
可誰讓美色誤人。
坐上私機後,盛牧辭還在想,這世上竟然會有一個姑娘讓他心甘情願做到如此。
他自己都挺意外的。
「等我回來。」
這是那天他走前,在宋黎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
怎麼說,這段戀愛剛開始,他們分開了。
但相比之前,宋黎少了許多忐忑不安,也期待起未來的日子,不再和過去那樣無望。
或許是這一回的經歷,讓她心裡有了底,知道只要自己開口,他不遠萬裡也會過來見她一面,儘管不會這麼做,但心踏實了,因為他說會回來,那等待就有了意義。
不像以前一連幾天斷開聯絡,彷彿墜落無底洞,沒有盡頭地等,她都不曉得和他還有無下文。
感冒沒到嚴重的地步,宋黎在家休息一天後就回去上班了。
為此盛牧辭還在電話裡數落了她一頓,說她也不多養兩天,再生病折騰的還不是他。
說著說著話就遠了,又開始調侃她細胳膊細腿弱不禁風,還說要叫人每天按時給她送餐,得養胖點兒。
那天宋黎依舊是在那個安靜的樓道,眉眼間漾著笑意聽他說話,輕著聲:「你也要好好吃飯,少抽點菸。」
盛牧辭嘆口氣,說行吧。
「這麼不情願……」宋黎嘀咕。
「哪兒能呢,你說少抽就少抽,我什麼時候不聽你話了?」他在那邊乖乖耍著花腔。
宋黎心猿意馬,柔聲說:「天南地北我也管不住,你自覺吧。」
盛牧辭含笑問她:「想我了?」
也就是這麼一句,宋黎恍然間醒悟到,他們是真的在談戀愛了,放在過去這話是不可能問的。
宋黎靠著牆,一隻手揣在白大褂裡,嘴硬著說:「還行吧,有一點。」
「就一點兒?」他哼聲,又時不時嘆息。
宋黎低頭無聲笑了下,去哄這個幼稚的男人:「想想想,行了吧。」
外面很晴朗,宋黎走下半層,倚到窗欄邊,春風侵入暖著臉,她聞到櫻花的香氣,放眼望去,醫院裡是團團簇簇的淡粉色。
宋黎正惋惜著,櫻花花期太短,等不到他回來一起看了。
他卻在電話裡三句不離輕浮:「怎麼辦,非常想親你。」
想起那天被他壓在門上,一片溫燙含著她唇親吮,只是想想,宋黎感覺嘴唇又麻了,一下羞臊,不應他話了。
「下回能張嘴嗎?」盛牧辭慢條斯理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