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請柬的第二天三個人就出發了,臨行前袁老頭再三囑咐袁鐵青要照顧好箬紅蓮母女,說什麼三人中就他一個男人,應該承擔起男人的義務。這話說得冷冰焰怎麼這麼彆扭呢?
與琉璃一起坐上一輛還算豪華的馬車,這馬車很大,內部的設定也很人性,不會因為路面的不平而發生劇烈的顛簸,就算有小幅的顛簸,那裡面厚實的被褥設計也能起到很大的緩衝作用。給冷冰焰的感覺這不是馬車,而是移動的臥室。琉璃一進到裡面就撲倒在地來回翻滾起來了。
袁鐵青在外面騎著馬,手裡一支長矛做著警備的任務。而駕馬車的是他的師弟,一箇中級武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沿途,琉璃被抖動的馬車蕩得眼皮發沉,沒多久就呼呼睡去了。而冷冰焰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田埂、溝渠,這些極具農場色彩的一幕幕劃過眼睛,不少人正牽著牛在地裡勞作著……
夜龍星的社會有些像封建社會,不同的是朝廷換成了各大有權勢門派。它又有些像亂世,兵強馬壯的,門派之間的爭鬥司空見慣。但總體來說卻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成為武師代表著脫貧致富,所以民間喜歡將自己的孩子培養成武師,甚至以成為武師為榮。但成為武師也就等於捲入了江湖的紛爭之中。
戰亂的時候,弱者是兵馬下的塵土,鐵騎掃過,不知有多少喪命在長矛、刀械下,就像漂浮在空氣中的花絮,微風一吹,就朝另一個方向飄去。
唯有成為武師,才有為命運一搏的希望,而強大的武師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這等境界,就可完全掌握著手下無數人的命運。至於虛室生蓮,乃至虛無縹緲的武道,是一種奢望、追求。
不知不覺,馬車走了七天,途中由於袁鐵青擦亮了的長矛,很多路霸想要打劫也要掂量掂量,被袁鐵青凜凜一瞪,全部嚇破了膽。
一路無事地來到皇龍宗的總部刃月峰山腳,下了馬車,冷冰焰發現皇龍宗的規模真的很大,而且他們對這次三千年的慶典也是相當看重。周圍彩旗飄飄,隨風飄蕩著,幾名持械的弟子著裝一致,凜凜站立,威風得很。
才到山腳便有幾個弟子迎了上來,看了袁鐵青笑著道:“袁師兄這次任務還算順利吧。”
袁鐵青笑道:“還行,這兩位便是我們宗門的貴客。”
幾個弟子一見冷冰焰和琉璃,詫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豔,客氣道:“兩位貴客請隨我們師兄弟幾個來,師門前輩親自交代了要特別優待兩位。”說著,幾個弟子請冷冰焰上山。
冷冰焰點了點頭,正準備上山,忽然耳旁響起了陰陽怪氣的聲音:“憑什麼她們就能得到特別優待?來者即客,你們皇龍宗怎麼能搞特殊化呢,難道我乾清門就不值得你們優待?”
冷冰焰滯了一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翩翩公子正拂著一把扇,表情怪異地說道。邊上一個弟子馬上小聲道:“他是乾清門的少公子,仗著家大業大,為人比較囂張。”
冷冰焰啐了一口,原來是二世祖啊,這天算是長見識了。她不反感有家業的大家族子弟,但反感仗著家族基業囂張跋扈的二世祖。
“乾清門是一個不弱於皇龍宗的大門派,在江湖的事物上經常跟我們宗門對著幹。”
果然是有些底氣,冷冰焰暗笑了下,既然是兩個不對付的門派,那又為什麼要請他們參加三千年慶典呢?不過轉瞬她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即使皇龍宗和乾清門鬧得再不愉快,畢竟兩個都是大門派,面子上還是要過去的,皇龍宗三千年慶典沒道理不邀請乾清門。
“哼!”雖然不打算惹事,但冷冰焰卻不是個好惹的主,這一聲冷哼在乾清門少公子的心中炸響,頓時將他震得七葷八素,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