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官場交際,可不是單純的吃吃喝喝,其中有各種試探、各種手腕。
上官若離在滇州官眷圈子裡屬於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在少說話,多觀察的階段。
安排好家裡人以後,就率先辦了個賞花宴,將州府衙門裡的大小官員的妻子、小姐都請了過來。
金同知娘子是個三十歲剛出頭的小婦人,十分熱心,給上官若離介紹了一干官員家眷。
韓通判娘子四十出頭,出身江南大族,很清高,說著吳儂軟語,長得小巧玲瓏,面帶溫柔淺笑,卻並非想和上官若離真心相交,就是對上官夫人的面子情。
趙推官娘子三十五、六,家鄉是魯地沿海,很是爽朗,看起來很實在的樣子,但說話帶著小心,就怕說錯了話給自己丈夫惹禍。
其餘品階更低官員的娘子沒往上官若離跟前湊,坐在遠處,說話打趣兒。
反正,都還不熟悉,大家表面客氣相處甚好,該有的禮數都做的很到位,比在石牛縣的時候可像樣子多了。
散了宴席,上官若離問凌月道:“今天招待那些小姑娘,感覺如何?”凌月應對還算自如,笑道:“我爹是上官,她們不敢出么蛾子,金同知的小女兒很穩重,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模樣。韓通判的孫女長得最漂亮,也最清高自傲。
”
上官若離給她解開發髻,笑道:“總的來說,咱們在滇州府的開端不錯,比剛到石牛縣那會兒的情況好多了。”
凌月的頭髮又黑又亮,像緞子似的,上官若離拿起梳子,給她通頭髮。
東溟子煜帶著五郎進來,臉上都帶著笑意。
五郎看到上官若離給凌月通頭髮,眸中閃過一抹羨慕。自己都十虛歲了,大男人了,不能讓孃親給梳頭髮了。
上官若離將五郎拉過來,“來,讓娘給你通通頭髮。”
五郎的臉紅了,羞赧地道:“娘,人家都是大男人了,這不合規矩。”
上官若離強行給他解開包包頭,道:“你多大都是孃的兒子,娘疼兒子還管什麼破規矩,小小年紀,別學得這般死板。”
五郎抿著唇,想笑還得繃著,滿眼的歡喜幸福。
上官若離用梳子給五郎通頭髮,“我兒的頭髮也很好,多吃些芝麻糊,還能更黑些。”
凌月自己將頭髮用絲帶隨便綁起來,問道:“你們有什麼喜事,都這般高興?”
東溟子煜拿出一封信晃了晃,道:“容川來信了,還送了一箱子禮物。”
凌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抿著唇不說話了。
五郎問道:“姐姐不想知道容川哥哥的情況嗎?”
凌月笑道:“看你們高興的樣子,一定不是壞訊息。”
“不好了!不好了!”草兒的聲音由遠及近穿了過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敲了敲門。
屋內的幾人對視了一眼,上官若離道:“進來說話!”
草兒推門進來,一邊行禮,一邊焦急地道:“老太爺帶了個女子回來!”“什麼?!”一家人都十分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