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曲馨也不等時然回應,就擺手又道:「不行不行,我實在太生氣了,今天必須再多點兩份烤腦花,吃垮你!」
「行行行,」時然求饒,「隨便吃,隨便點。」
得到時然的認可,曲馨這才挺直腰桿,亮眼道:「那到底怎麼樣?他怎麼說的?解釋清楚沒有?」
「沒有,」時然擰眉,「就連是不是去執行任務都不肯說。」
曲馨咬著筷子躊躇一番,呃道:「其實然然,你不能怪他。你從他的角度想想。如果他真應了你這句話,告訴你自己是去在執行任務的,那那個小姐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不管對方是線人也好,臥底也好,那都是警察蜀黍的隊友,不能坑隊友不是?」
時然抿唇,沒言語。道理她都懂,可真正落到自己身上就未必是這麼回事了。
她當然明白寧遇不告訴她的原因,她甚至能夠猜到,因為自己和徐博楓的出現打亂了寧遇他們全部的作案計劃。寧遇不得不趕回隊裡,重新部署調整,等一切安排妥當,這才拿出手機給她打了這通電話。
所以,才會這麼晚;所以,聲音才會透著疲憊。
——一切有可能是這樣。可也有可能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萬一寧遇就是渣男呢?萬一寧遇就是借著刑警身份當擋箭牌對她語焉不詳呢?她跟寧遇認識還不到兩個月,她做不到完全信任他,雖然他平時的表現的確是個謙謙君子,全能暖男。
再退一萬步講,哪怕自己真的信任寧遇,她能做到以後也一直這樣毫無保留地相信對方嗎?
時然糾結,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攥緊。
曲馨見時然神情不對勁,問了句:「怎麼了你?」
「沒什麼,」時然一邊說一邊把烤腦花擺到曲馨跟前,「就是發現你突然長腦子了,有點驚奇。看來別人說吃什麼補什麼是有道理的,你多吃點。」
曲馨哼哼兩聲卻沒反詰,反倒撓了撓頭,滿臉為難道:「呃然然,我說句話你別嫌我多嘴哈。這警察蜀黍制服誘惑什麼的是好,但你得想清楚再說。現實比不了小說電視劇,我有個小學同學就嫁了個警察,三天兩頭的不著家,她懷孕的時候趕巧碰上08年大地震,嚇得差點流產,結果他老公楞是沒回過家,直接從單位去了前線抗災。
「後來我去她家玩,她老公開玩笑說給我介紹物件,結果我小學同學死活不同意,說她們警察老婆有個群,叫寡婦聯盟群。」
時然默了默,稍時才悶聲道:「嗯,知道了。」
經歷這次小插曲後,寧遇再次失聯。
時然倒也沒什麼時間悲春傷秋,因為,一年一度的中秋到了。大概是因為中秋有家人團聚的意思在裡頭,這天來領證結婚的人格外多。按照慣例,一大清早,婚姻登記處門口又排起了長龍。
時然跟同事們一直奮鬥到晚上七點才關門歇業,到更衣室換衣服時,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因為知道今天忙,時然上班前直接把手機鎖在了更衣室的櫃子裡。這會兒歇下來一開機,就聽手機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時然一條資訊一條資訊地看過去。先是媽媽給自己發的祝福簡訊,然後是爸爸在群裡給她發的紅包。還有高中同學群裡的資訊,曲馨那個二貨約她出來吃麻辣香鍋的資訊,最後一條,是吳雯宜的。
吳雯宜說話向來直截了當,連發個微信資訊也透著股冷冰冰的勁兒:「徐博楓今天回他媽家被套話了,現在他媽知道是你給我們支的招了。你要小心。」
這條資訊傳送後,隔了半個多小時,吳雯宜又發了條,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時然看見這兩條資訊心略沉了沉,她知道,離她申請被駁回來的時間又進了一步。
時然給吳雯宜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