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狠心了,明知道他們出來即是送死,還假惺惺作仁義狀,這豈是馬老大一貫的作派?看來‘酒色財氣’四惡人確實老了,可嘆,可嘆啊……”
另一個潑辣的破鑼女聲卻立刻接道:“你也少他孃的假惺惺,若說老,姓馬的可比不上你咧,還他孃的假笑個屁,也不看看你那粉已掉了一地,老孃的雞皮也飛了一天了!”
我聽得莫名其妙,馬老大卻撲哧一聲笑了,提著我輕輕一縱,飄然落在地上,隨手將我放下,順勢又轉了半圈才斂衽立定,不僅動作輕巧,姿態更是非常優美。我正在暗中讚歎,卻又見兩道影子自外飛掠進來,真有如驚鴻游龍一般,翩翩入室,其中一人啪一聲將手中的醉漢丟在地下,而另一人足不沾塵,立刻飄然而上,繞樑盤旋,先的一人也立刻跟上。只聽啪啪兩聲,龍五與那白衣秀士也落了下來,跌在地上,與醉漢一樣動彈不得,面如土色。
那兩道影子這才飄回門口,悄然落地,房內的燈此時已經大半熄滅,昏暗中看不清她們的衣著相貌,但其輕功之高,風姿之美,已然使馬老大相形失色,同時,她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卻仍嬌聲道:“有勞兩位姐姐了。”
左邊的人影脆聲嬌笑道:“好說好說。就請馬姐姐將這小子交給妹子帶走吧。”
右邊的人影卻厲聲道:“交你孃的頭!姓馬的,只管將那小子丟過來,誰接住了,便是誰的!”
風姿綽約馬老大(5)
“有道理有道理,”門外一個陰陽怪氣的男人接著道,“咱便不進去了,丟過來照樣接得住。”
另一個和藹可親的男人卻道:“怕只怕接得住,卻未必帶得走吧。”
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的黑暗中風聲虎虎,似有人正大力出招,卻聽不見對方回應的聲音。半晌,風聲戛然而止,只聽那和藹可親的聲音緩緩道:“失禮,失禮。”那陰陽怪氣的男人卻不再出聲,門口那兩條姿態曼妙的身影也似有些僵硬了,氣氛十分沉重。
馬老大忽然眼珠一轉,嬌笑道:“病姐姐說得的確有理,妹子這便將這小子丟過去。”說罷便拎起我的脖領,做勢要丟。
誰料她還未及揚手,門外忽然電光石火般飛進一物,正中癱坐在地的醉漢的胸口,他應聲而倒。倒下後我這才看清那物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布鞋,卻緊緊貼在他胸口,彷彿鞋裡有隻無形的腳一般,而醉漢的面色也立即由紅轉青,脖頸掙了一掙,便軟了下去,看上去竟是氣絕身亡了。我忽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而脖領上馬老大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只聽那和藹可親的聲音道:“要丟,便照這樣子丟。”
門口那兩條影子也似怔住了,右邊的那個忽然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的臭婆姨,老孃忍耐你多時了,這次絕饒不了你。”一邊罵,一邊運指如風,向左邊撲過去。左邊那個愣了一愣,方才抽身避過,也回罵道:“臭婆姨你罵誰?今天老孃倒要看看是誰饒不了誰——”一邊罵一邊出手招架,兩人你來我往拆了若干招,眼看就打到了窗邊,看不清哪個先出了視窗,另一個便風一般跟了出去,轉眼間叫罵聲便遠去了。
馬老大卻好像什麼也沒看見,輕輕將我放回地上,又清了清嗓子,方才緩緩道:“人便放在此地,憑大師處置,妹子與兩個不成才的兄弟這就告退了。”
那和藹的聲音卻笑道:“世人愚濁啊!成不成材又如何?一樣要飽受生老病死的折磨,又是何苦呢?不如早登極樂早託生——”話音未落,便有三道風聲挾著什物,分別向龍五、白衣秀士與馬老大飛了過去。馬老大立即俯身抱住我就地一滾。我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卻發現飛向馬老大的什物竟在半空轉了個彎,又向我們疾飛下來,而馬老大剛剛就地起身,已絕無避開的可能。她卻忽然挾住我的肋下,向那物飛來的方向一送,我嚇得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