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一聲。
二人出了庭院,徑直往主院而去。
今日家中眾人神色緊張之中又帶著幾分興奮,原因是青峰觀的道長要來姚家驅邪。
家裡地方不大,能辦道場之所便唯有柳氏的正院了。
這幾日因蘇妙真昏睡不醒的緣故,柳氏不願意遷動她,便將她暫時安置在主院之中,姚翝便唯有暫時避開,這幾日搬到衙門居住。
院裡已經佈置起來,架了香案,姐妹兩人過來時,煙火繚繞,兩個身穿道袍的身影此時正在院中準備著。
院裡擺了大缸,公雞、狗血等都準備妥當了,柳氏正在庭院之外,昏睡不醒的蘇妙真此時被人抬了出來,睡在院中擺著的涼床之上。
見到兩個女兒到來,柳氏連忙起身,先是問了姚婉寧身體,接著又問二人吃飯沒有。
姐妹倆點了點頭,柳氏看了姚守寧一眼,眼中露出歉疚,一面喊曹嬤嬤取荷包出來:
“今日你與姐姐出門玩耍算了。”
家裡騰不出手,她為蘇妙真驅邪,除了是擔憂外甥女身體,想寄望於道術驅邪外,也有想要做出態度給將軍府看的意圖。
畢竟當日陸執發瘋之事明顯與蘇妙真脫不了關係,柳氏心感愧疚,又想起女兒仰慕世子,深怕長公主因此而心生厭惡,便試圖以這樣的方法‘告知’將軍府,蘇妙真之所以如此做,是受邪祟影響,而非出自她的本心,希望長公主夫婦不要因此而記恨姚家。
“妙真還沒醒嗎?”
姚婉寧問了一聲,柳氏憂心忡忡的搖頭:
“沒有。”
兩日了。
自從將軍府回來,蘇妙真便一直沒有醒過,眼見臉色越發蒼白,若非她還有氣在,柳氏都擔憂她會死了。
姚守寧的心思沒有放在娘與姐姐的交談上,而是落到了蘇妙真的臉上。
她臉上的紅毛越發的明顯。
若說一開始只有腮頰、下巴處有,此時鼻樑、額頭都長滿了,只是繞開了眼周與嘴唇處。
前日見她時,她的嘴唇烏紫,但還算正常,可此時再看,她的唇都變了形狀。
只見她鼻尖下方出現一條裂痕,順著原本的人中處直連上唇,幾乎使她嘴分成三份,兩根犬齒越來越長——蘇妙真獸化更加明顯了。
正常人的頭頂上方本該有把火,可此時她頭頂上方並無光明,雙肩兩側倒是隱約可見火星,只是那火星呈碧綠色澤,看上去倒像傳聞之中的鬼火,且格外的暗淡。
而柳氏請來的兩個道士像是並沒有察覺,顯然不是什麼有真實本事的。
“娘!”
她出言打斷了柳氏與姚婉寧之間的對話,拉了母親走到角落:
“您請這兩個道人,花了多少錢?”
道士在大慶向來吃香,現在妖邪現世,更是受人追捧,非高價請不動。
只是她一向心大,對家中財物也沒大上心,此時突然這樣一問,柳氏心中有些好奇,猜測她是不是吃了醋。
“五十兩銀子……”
她想起今日女兒生日,自己卻並沒有大辦,反倒出了錢替蘇妙真做法事。
自蘇妙真入神都進姚家以來,姚守寧好像並不喜歡她,此時問起此事,不知是不是心中不大舒服。
想到這裡,柳氏正要解釋:
“你表姐情況特殊,這錢是不得不花的,你生辰一事,娘也放在心中,明年必定……”
她話沒說完,姚守寧正要說這道士可能只是招搖撞騙,只是話沒說出口,就聽外頭有人在喊:
“老爺、大少爺!”
是柳並舟與姚若筠過來了。
一聽外祖父過來,姚守寧眼睛一亮,接著又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