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的話,心氣難順。
她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籬下,若非小柳氏去世,自己與弟弟又何苦進入神都,受這樣的氣?
再加上前世的遭遇,她越想越是心梗,也眼圈一紅,這次是真真切切的感到傷心了。
街道上的吵鬧聲還未平息,且因為陸執超強的武力值,而有越演越烈之勢。
相較之下,姚家這點兒姐妹間的爭執不值一提,根本引不起外頭的人注意。
一群黑甲都難以壓制住他,羅子文與段長涯兩人聯手也非他對手,再加上眾人投鼠忌器,不敢衝他下手。
相反之下,陸執為‘愛’拼命,出招大開大合,半點兒沒有收斂,一時情況僵住。
姚守寧解決了蘇妙真後,從車窗處探出了頭:
“羅大哥!”她的喊話聲令羅子文頓了一頓,這一閃神,陸執的長劍從他下巴處削了過去,幸虧他躲閃及時,才未受傷。
但一退之下仍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分神轉頭往姚守寧看去。
“我先走一步,我爹會派人通知將軍府,來人助你們一臂之力。”
羅子文聽聞這話,倒是很快應答了一聲。
世子毫無預兆的發瘋,姚家的人留在此地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反倒許多人圍著開始看熱鬧,一些宵小之輩趁機不懷好意,湧入人群之中,做偷雞摸狗之事。
姚家一群女人全在此處,僅有姚翝守著,確實太危險了。
姚守寧喊完話,姚翝吩咐鄭士駕車入內城通風報信,自己則也趕著車往姚家而行。
一路之上,眾人再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回了府中之後,蘇妙真才藉口身體不舒服,先回房中去。
等她一走,柳氏既是無奈,又是有些頭疼。
今日這事她看眼中,也不好說誰對誰錯,覺得兩頭都不能斥責。
最終唯有將目光落到姚守寧的身上,覺得頭更加的疼了。
“我看你最近應該收一收心。”
她皺著眉,教訓女兒:
“那位世子的瘋病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婉寧的事兒雖說將軍府幫了忙,但你也不要總與這位世子混在一起。”
從今日他突然發病,抱著狗神智不清的樣子來看,陸執這病實在很重。
之前強闖姚家的宵小之事雖照姚翝說來將軍府已經查探出眉目,而姚家也欠將軍府人情,但柳氏卻不願意讓小女兒去還,深怕陸執發起瘋哪天將姚守寧傷到了。
這話不用她說,姚守寧也覺得最近要躲陸執,至少在他清醒消氣之前,自己是絕對不能與他再見面。
因此聞聽柳氏的話,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聽孃的。”
小女兒乖順的話讓柳氏臉色微微一緩,接著揮了揮手:
“你們兩姐妹自去耍吧,我有些累,要躺一會兒。”
她今日夾在幾個小輩之間,去北城溜達了一圈,又看了世子發瘋,總覺得心力憔悴,沒有精力管理孩子。
打發了兩個女兒離開後,曹嬤嬤侍候她洗臉時,不經意間的提了一句:
“我總覺得這位表小姐,可跟當年的二小姐性子是不一樣的。”
她的話令得柳氏頓了頓。
曹嬤嬤話中提到的二小姐,自然不是姚守寧,而是柳家的二小姐,柳氏的同胞妹妹。
小柳氏性情溫柔,又天真浪漫,不是詭計多端的人。
柳氏想起往事,表情柔和了幾分,再一想到妹妹已經去世,眼睛又有些溼潤。
“我知道。”
出乎曹嬤嬤意料之外的,她應了一句。
若今日說出這話的,不是她的乳母,柳氏恐怕還會裝聾作啞。
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