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傢伙遣開了,艾小圖更加無顧忌的對我開始炸彈式的扔問題過來。
“那王八糕子真的回來啦?什麼時候?你怎麼知道的?你們見面了嗎?他怎麼還有臉來見你?他怎麼沒客死他鄉?……啊啊啊?你說話啊說話啊,怎麼不說話啊?”
“……”我扶住腦門,對艾小圖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說話啊說話啊?”
“……你機關槍啊,能不能說話的時候好歹中途喘息換個氣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不憋我都替你憋得慌。”
“我這不急嗎?你看你作為當事人怎麼都沒點情緒波動啊?你也太神了吧,這麼大個訊息,你怎麼就能保持這麼淡定嘞?”
“……”我繞過艾小圖走到客廳拿水喝,看她說話我都覺得口乾,“不都說了要忘記了好好過平靜的生活嗎,既然要忘記,就把他當陌生人好了,我有什麼好激動的。”拿杯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我趕緊用另一隻手也一起握住,還好,小圖沒發現我這個輕微的異常。
“忘記?你真能忘記?你……每天看到蘇徹,你能忘得掉?我不信。”
艾小圖這娃腦袋轉起來的時候,快得令我無法招架,這句話一針見血,而我,還以為我隱藏得夠深夠好了。被她這樣直接的揭開傷疤,我有點堵。
當然,對於不想繼續深究的話題,我有權利迴避以及給予終止,艾小圖挑起這話端實在是我此刻最不想說,也最說不清的,我只好用手做了一個‘STOP’的動作表達我的心情。
好姐妹的定義是什麼,就是在你不想說的時候絕不逼你說,在你想說話的時候準備好了一堆棉籤及紙巾恭候在你的面前不離不棄。
艾小圖就是這樣一個人,她陪我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期,我每每想起那段灰白的歲月都會感動得很想以身相許來報答她,可惜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我,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她的性向很正常。其實我想跟她說,我也是,那個事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交代一下,據艾小圖自己的定位,她的主業是心理醫生。注意,是據她個人的定位而已,其中的專業水平,實在不忍心揭穿她。可是由於這職業在前期因為知名度的關係如果沒太多人來預約的話難免顯得冷清及空閒,人一旦清閒了就容易比較三八。
彼時的我深陷灰暗的心理泥沼中成為了她的第一個病號,而如今,離我走出那抑鬱時期已經三四年,她始終沒再接到第二位病號。
於是,為了規避這樣極度的空虛狀態,她又搞了個副業——百貨商場的導購員。
多麼牛馬不相及的兩種職業卻在她身上和諧得相當水魚交融,她解釋說,“其實這兩個職業是很有共同點的,都需要口吐蓮花的口才及堅定如磐石的意志力和感染力。”我覺得有那麼點點道理。
話說回來,艾小圖因為我的拒絕交談態度,便對關於‘李柏楊是否真的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又來招惹我這母刺蝟’還是‘也許我們之間真的有比天大、比海深的誤會冤情,他不過是來撥亂反正、澄清過去、破鏡重圓如此如此’的話題沒再繼續,她抓了包掛在肩上,像以前那麼矯情的捏了我的臉——相當不手軟的捏,然後拍了拍浴室的門對蘇徹吼了一聲她要走了,才滿足的滾出了我的窩。
我開啟電腦,還有兩篇稿子沒校對,一個版面沒排,下期定好的訪談物件還沒著落,以及《美麗如斯》的插圖都還沒開工,這些都是我利於了我的私人關係很波折才勾搭到的兼職,最直接的影響了我的額外收入,所以……我晚上估計得加會小班了。
加班之前,我還是勤勞不息的沒忘記到開心農場收一下蘿蔔草莓,順便偷了艾小圖幾根玉米,再順便在她的車位上停了一輛勞斯萊斯。
“媽媽……”蘇徹早已從浴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