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的腦海裡,很快就閃現出了這八個字。
而且,顏良很快又想到,程普乃吳軍中經驗豐富的老將。以他的能力。即使軍中發生士卒逃亡這種情況,也該當有所防備。以防被顏良看破虛實,趁機發動劫營。
既是如此,以程普之老道,又怎會不注意到,顏良有可能會數他的灶數呢。
種種的推理,讓顏良對吳人的動機,很快就產生了懷疑。
於是,顏良便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徐庶,而徐庶在深思之後,也表示贊同顏良的猜測。
故此在今晚,在任憑庶的建議下,當顏良派張遼率軍出擊時,他的斥候卻在密切的巡邏著大營附近的水岸。
事實正如他所料的那樣,吳軍果然走水路,趁夜前來反劫營。
得知斥候回報,顏良迅速調集了萬餘兵馬至岸邊,其中光是弓弩手就有三千。
此時此刻,他便可以用那漫天的箭雨,熱情的召呼那些登岸的吳人。
黑夜掩藏了顏良和他兵馬的身影,但同樣他也看不清敵人身影,但吳人的慘叫聲卻暴露了他們的所在,顏良的弓弩手們根本不需看清敵人,只需徇著聲音的所在,向著黑暗中放箭便是。
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那一聲聲淒厲卻又無助的嚎叫聲,在顏良和他的健兒們聽來,如同最曼妙的樂章,在這黑夜在迴盪。
黑夜的那一頭,不幸的吳軍卻在死亡的邊緣苦苦的掙扎。
董襲所扛的那面大盾上,已是釘滿了箭矢,但傾落的箭雨卻絲毫不減弱,依然是釘釘鐺鐺的濺落。
躲藏在盾下的周瑜,固然倖免於難,但他左右的戰士們可沒那麼幸運。
此次偷襲,周瑜志在必得,因此他下令全軍輕裝而行,並沒有攜帶多少盾牌之類的防禦武器。
在周瑜看來,他將率領著他的軍隊,一股作氣衝入敵營,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顏軍箭矢,或者是,他認為顏軍根本就來不及放箭。
但現在,殘酷的事實顛覆了他所有的想象,這些無盾計程車卒,僅憑兵器根本就擋不住飛蝗般密集的敵箭,死神的鐮刀在慌亂的吳軍中飛快的遊走。
一百人……
三百人……
一千人……
密集的箭矢,無情的奪去吳人的生命,每一聲慘嚎聲,都彷彿刀子一般割在周瑜心頭。
“都督,敵軍箭矢太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速速上走舸撤入水中。”
董襲一面舉盾,一面大叫道。
周瑜熟知兵法,他當然知道自己計策已破,對手早有防備,死傷又如何嚴重,這種情況下除了退兵別無選擇。
但周瑜那受到羞辱的尊嚴,卻讓他怒火中燒,熊熊的惱羞成怒之火,更是衝昏了他的頭腦。
“本將絕不退兵,傳令下去,全軍進攻,給我反擊敵賊——”周瑜憤慨的大叫道。
“都督,我們連敵人在哪裡也看不清,如何反擊?”董襲驚道。
周瑜卻根本聽不進董襲的話,更是用力將董襲推開一邊。
他揮劍向前,憤怒的大叫道:“眾軍休得慌張,給本將殺上去,殺盡啊——”
高亢的叫聲未盡,一箭破空而來,正中周瑜的箭肩。
劇痛一瞬間擊碎了周瑜所有的憤怒,那俊美的臉龐扭曲到不成人形,劇痛之下,他搖搖晃晃的就向旁倒去。
“都督!”董襲大驚,急是上前將周瑜扶住。
一眾親軍也擁上前來,用血肉之軀將周瑜護在其中。
周瑜臉色慘白,肩部傷口血流不止,欲要掙扎著起來,卻痛到無力支撐。
董襲見周瑜負傷,也顧不得許多,急是喝令將周瑜抬上船去,並大叫著令諸軍撤退。
一眾吳軍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