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細流,漸漸匯成了汪洋大海,四萬的顏軍將士,聚集了一道綿延裡許的大陣,肅列於涪城之南。
赤色的戰旗下,顏良坐胯戰駒,手提青龍寶刀,策馬緩緩而行。
目之所極“甘”、“黃、”“嚴”等諸路將旗,在諾大的軍陣中四下分佈,環護著“顏”字的大旗,引領著四萬將士向北徐徐推進。
“報——涪城的張任軍和吳懿軍已經出城。”
“稟主公,城東北的馬超軍出營,正南而來。”
“啟為主公,涪內城外之敵已匯合完畢,前方距我軍不出三里。”
……
前往涪城的曠野上,一隊隊的斥候正往來飛奔,將敵人最新的情況,第一時間的報知前來。
軍中,那些新降未久的蜀兵,此刻他們的心情都有些不約而同的緊張。
縱然是勇武的嚴顏,此刻也是神經緊繃,蒼老的臉龐上青筋突湧。
他們並不怕曾經的同伴,所忌憚的,乃是馬超和以殘暴聞名於世的西涼軍。
蜀中距關隴較近,西涼馬超的聲名。在這蜀中大地間,甚至比顏良還要響亮。
今時今刻,他們一想到要與傳說中的西涼軍。傳說中的馬超交手,誰能不有一絲緊張不安。
與蜀籍顏軍相比,那些顏良的嫡系部隊,卻一個個士氣飽滿,熱血昂揚。
從那一張張歷經滄桑的臉上,看不到一丁點的忌憚,所能看到的。只有立功心切的熱血殺戮之火。
此間的這些荊州兵們,有不少都參加過當年宛城一役,他們更是跟隨著顏良。親手擊敗了數倍於己的西涼軍團。
西涼軍的神話,早已被他們擊碎,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唯一的神話就是他們自己。
偉大的顏軍。無敵於天下的鐵軍!
此刻。顏良就率領著這支鐵軍,一步步的向前推進,向著舊日的仇敵逼近。
視野的盡頭,巍巍的涪城城牆,已是映入了眼簾。
涪城之前,一道綿延裡許的旗海已聳立在那裡,四萬的蜀軍背城列陣,殺氣騰騰。
中軍處。馬超和張任,並騎而立。
“馬將軍。顏軍已經出現了,看樣子氣勢可不小,馬將軍可有信心一勝?”張任遙指顏軍之陣問道。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道:“本將觀此敵陣,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根本不堪一擊,怎麼,張將軍莫非是沒有信心嗎?”
聽得馬超的反問,張任回敬了一聲冷笑。
“顏良不過一鼠輩,本將豈有懼哉,本將只是擔心,當年馬將軍為顏賊所敗,今日再戰,會有些信心不足。”
張任的話中,暗含著諷意。
“當年一敗,只是那顏賊僥倖而已。倒是張將軍你前不久大敗於顏良,本將反是怕張將軍膽寒,影響了今日一戰呢。”
馬超眉頭一凝,立刻反唇相譏。
張任乃蜀中第一名將,然馬超的威名卻遠勝於他,今馬超來歸,只怕他這蜀中第一名將的名號,便將難保。
心高氣傲的張任,對於馬超自是懷有幾分敵意。
而馬超,來到益州之後,就是要來當老大的,又豈會把張任這所謂的“蜀中第一名將”放在眼裡。
未開戰,他二人先是一番唇槍舌箭。
旁邊的吳懿見狀,忙是笑道:“二位將軍俱乃當世名將,今日聯手,顏良那匹夫焉能一戰。大戰當前,咱們還是把精力,放在如何破敵之上吧。”
吳懿做起了和事佬,將有敵意的二人勸住。
此番劉璋給吳懿的官職,乃是護軍之職,名義上,涪城的兵馬都要聽他的節制。
吳懿這麼一勸,那二人自不好再唇槍舌箭,彼此瞪了一眼對方,遂是撥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