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過分了些,但卻不敢言,只能去看溫燁。
溫燁的脾氣,眾人都是知道的。平時就屬這小子最臭屁最毒舌,跟師叔祖他也一樣吵嘴。此刻讓他去搬通密的骨灰,他怎麼肯?一氣之下怕不轉身就走?
溫燁還沒轉身就走,周齊不顧夏芍的阻止暗示,轉身就衝著通密的骨灰去了。
在他看來,師叔祖也不過十九歲,可能不知是什麼時候跟溫師弟鬥嘴,結果大小姐脾氣犯了,跟個孩子較上勁了。他去把那骨灰搬了,事後再去跟師叔祖道個歉就好了。
但周齊的步子剛動起來,溫燁便忽然抬起腳來。
小子的腳伸出來,周齊正大步往骨灰臺上走,一個不留神,噗通一聲摔倒!
這一摔,弟子們眼都直了。卻見溫燁寒著臉,周身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氣勢,大步邁過周齊,自己往通密的骨灰前去,眾目睽睽之下抱起,轉身,走向法壇。
“砰”一聲,小子態度絕對不好,但卻把通密的骨灰重重放在了法壇上。
有人在遠處舒了口氣——海若。
她還以為,以溫燁的脾氣,他會把骨灰給摔了,沒想到他竟送去了法壇上。
海若目光復雜地看向夏芍,見夏芍的唇角,輕輕淡淡地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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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的打雷!來南方沒多久,居然天天下雨,而且每天還是定點定時……好神奇……
第四卷 嘯吒京城 第五十七章 說服溫燁
法事開始後,由唐宗伯主持,弟子們都忙碌了起來,圍著法壇上擺放的骨灰走步搖鈴,一步不錯,口中念唱經文。
遠處樹下,溫燁站在那裡,目光落在通密和降頭師們的骨灰上,拳頭緊握,腮幫子咬得僵硬。
“氣成這樣子?”夏芍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溫燁身後,淡淡笑問。
溫燁轉過頭來,見夏芍唇角笑容,頓時皺眉,聲音很沉,“你不氣?通密老狗害過掌門祖師,這老狗害了那麼多人,死了還能有人給他作法度!我師父沒了那麼多年,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想燒紙錢告知他大仇報了,靈位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擺!這群害人的人,反倒有人作法度,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你想要公平?”夏芍挑眉看他,一笑,往法壇上看,“那很簡單。再深的仇怨,莫過凌遲曝屍,挫骨揚灰。現在人已死了,凌遲曝屍是不能了,挫骨揚灰還是可以的。骨灰就在上面法壇,你去拿了,隨便撒去哪個窮山惡水。或者,乾脆尋處絕戶穴把這一群人埋了,保準他們全族死絕,也算大仇得報了。”
溫燁卻咬著牙,頭一扭,“不去!”
“為什麼?”夏芍挑眉,來了興致。
溫燁的拳頭握得緊了緊,低頭,咬牙,“師父說過,風水師堪輿地脈,少則影響一人吉凶大運,多則影響一家、一族,有仇報仇,不能害人全族。業障太大,不報在自己身上,也會報在親近的人身上。”
“那就不害他們全族,你若實在氣不過,上去挫骨揚灰也成。”夏芍又往法壇上望了一眼。
這回溫燁抬起頭來,用古怪的目光看她,小眉頭皺著,“說做法事度的是你,說挫骨揚灰的也是你,今天真奇怪!腦子燒壞了吧?”
男孩氣呼呼看她一眼,眼神嫌惡,表情惡毒,好像恨不得夏芍燒。但手卻伸了出來,去摸夏芍額頭。
夏芍氣笑了,沒好氣道:“我還不是為某人著想?本來就是個愛逞能的,再因為這事兒把氣憋在心裡,要是憋壞了,你師父該說是我今天欺負了你。”
溫燁氣哼哼一扭頭,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夏芍笑著嘆了嘆,“你以為我愛給這些人度?這都是掌門祖師的意思。要依著我,這骨灰我就去給他灑在窮山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