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知道這麼做對你們兄弟並不公平,以後每個月,我們都會支付一定的生活費。如果還有什麼經濟上的需要,沈先生大可以直接開口,我現在就能籤支票。”
“另外……”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陽陽始終不願意叫我一聲媽,和他父親也很是疏離,轉學之後成績也是一落千丈。我看得出來,他並不願意呆在我們家。”
……真是錢延教出來的孩子,和他一樣的死心眼。
沈應洵默默想著,不動聲色的道:“既然宛女士送走陽陽的心意這麼堅決,我再拒絕也說不過去。您看看這個有沒有問題。”
他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份檔案推過去:“如果宛女士沒有意見,麻煩回去讓您先生在上頭籤個名,跟我去做個公證。”
宛女士看著看著蹙起了眉,說:“讓他籤這個承諾,他未必會同意。”
“我相信宛女士一定有辦法說服您的先生。”沈應洵微笑著道:“也希望宛女士體諒一下我們的心情。萬一沒過兩年,您又心軟了,您先生再跑來要人,您說我們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宛女士合上檔案,想了想又說:“如果我說服他簽了這個,就等於和陽陽斷了關係,我也不會再為陽陽支付一分錢。”
沈應洵滿不在乎的勾勾唇:“那是自然。”
“好,等公證那天我通知您。”
握手道別時宛女士突然道:“沈先生真不簡單,我好像還從沒在談判上這麼被動過。”
沈應洵謙虛道:“過獎了。”
宛女士遞過來一張名片:“沈先生如果以後有跳槽的打算,可以跟我聯絡。”
沈應洵痛快的應下來,向她道了謝,風度翩翩的送她上了車,然後瞟了一眼名片上那跨國公司牛逼閃閃的大名,毫不留戀的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兩週以後,沈應洵如願拿到了那份簽了字經過公證蓋章的具有法律效應的檔案。
他一手拿了公文包,另一手同時握住的,是陽陽的小手。
宛女士和陽陽的生父一道來了,那男人神色間果然有些不捨,只是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站在了妻子身邊,目送沈應洵帶著陽陽離開,再無牽連。
一路上陽陽都規規矩矩坐在副駕駛上,抱著書包呆呆看著前方,沈應洵歪頭看看他,總覺得他和記憶裡有點不太一樣,問:“陽陽還記得我嗎?”
陽陽乖乖點了點頭,小聲喊:“沈叔叔。”
沈應洵抬起手,揉揉他的頭髮,一路駛向大錢小錢的方向。
店裡這會兒沒幾個人,只有亞鳴在那。沈應洵掃視一圈,問:“小錢呢?”
亞鳴見他還帶了個孩子不由愣了下,答:“剛去了洗手間。”
沈應洵點點頭,俯身笑著說:“想不想爸爸?”
他本是隨口一問,陽陽卻睜著大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爸爸看到陽陽,會不會不開心?”
沈應洵心裡一震,一把將他摟進懷裡,“陽陽為什麼會這麼想?”
陽陽拘束的靠在他肩頭,卻什麼話也沒說。
錢延踏進店門,一眼便看見沈應洵姿勢古怪的蹲在那裡,不免有些詫異:“沈總,你怎麼……”
他的話隨著沈應洵站起身讓開、露出懷裡那道小身影時戛然而止。
不可思議,驚喜交加,諸多表情同時浮現在他臉上,太多情緒佔據大腦,讓他一時無從反應,又重重揉了揉眼,才確定不是幻覺,卻還是不敢盡信,遲疑的喊:“陽陽?”
陽陽動了一下,卻不敢走過去,猶豫的望望沈應洵。
沈應洵推了他一把,下一秒錢延已經衝過來,用力抱住他的小身體,聲音因為激動而發抖:“真的是你?陽陽?爸爸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