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薄薄地雪紗帽,左旋柳掩映的布達拉宮在窗前寂寂無聞,這些景象對於久居於此的人來說,也許都可以忽略不計。
幾十分鐘後,龐絡天和格桑梅朵,騎著馬兒向城外騎去,沿途碰到乞討的農奴的時候,龐絡天不斷從馬側的挎包內拿出餅乾散給他們,而騎在馬旁的格桑梅朵則為興味盎然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漢軍官,兩人早在去年就因為一場意外相識,格桑梅朵是德康家族的小女兒。
去年六月返回家鄉莊園地途中同龐絡天率領的騎兵營同路,兩人因而得已相識。也就是從那時起,龐絡天就喜歡上這朵德康家族地格桑梅朵,在藏語中。“格桑”是幸福的意思。“
是花地意思。“格桑梅朵”。是一種生長在高原上的普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風地樣子。它美麗而不嬌豔。格桑梅朵正如其名一般
過去的一年,兩人一直透過寫信的方式聯絡,幸好格桑梅朵少時曾有漢人教師,否則兩人還真沒辦法聯絡。這次換防返回拉薩後,龐絡天便第一時間約出這朵德康家族的鮮花。
縱馬馳騁了數十分後,雪山已經近在眼前。
龐絡天收緊馬繩,縱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停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張雪床,比書桌矮一些,比黑板寬大一些,上面平平勻勻鋪滿了白雪,晶瑩剔透,蓬鬆如棉。
這些由石塊組成的雪床靜靜地守在通往雪的路口,彷彿在期待著什麼,就像是外國女人身上一襲白色婚紗似的剔透,以一位聖潔少女般的純潔,等候在路邊。這是所謂地雪山女神特意鋪在路邊的紙籤嗎?
從馬上下來的格桑梅朵,情不自禁地朝它伸出了手指——我能畫什麼呢?然後面帶嬌羞的看著身旁那個身著軍裝地龐絡天。
看著格桑梅朵眼中流露出的感情,龐絡天緩慢地蹲下身子。
他屏住呼吸,向路邊最後一張雪床走近。低頭站在雪床前,抽出了右手套裡的手指。指尖上,雪風吹過,寒氣刺骨,它卻久久落不下去。就像一位書畫大師,面對百年不遇的最為名貴的宣紙,不敢輕意揮舞那枝狼毫。
此刻,龐絡天顯得有些緊張,這種緊張之下壓著一年來的苦思,恍惚感到了指尖與冰雪接觸地一陣沁涼。格桑梅朵終於看到他在那張完整無缺的雪床上寫下了一個漢字——“愛”。
轉念之間,淚水模糊了格桑梅朵的視線。她心底一陣驚慌,比小時候丟掉父親最心愛的洋槍時還要慌亂,面對闊別已久的巍巍雪山,面對白雪皚皚地雪山女神,面對一個異鄉人對自己表達的愛意,她被龐絡天寫下的這個字震撼了。
格桑梅朵站在雪床對面,放聲念出了龐絡天寫下的這個字。她的面影在雪中綻開如一朵藏紅花,突然,她跪在堅冰上,不假思索,攙起長袖,伸手在後面又加了一個字。
“愛你!”
這一天一名國防軍軍官司青年和一名藏族姑娘在雪床上相愛了,儘管他們彼此都明白其間可能面對的阻力。
在跨越千山萬水的風雪之後,格桑梅朵看見龐絡天抬起眼的一瞬間,雪山女神拋灑的雪像紗網一樣罩了下來,龐絡天把格桑梅朵攬入懷中。
“知道嗎?在看慣了高原地藍天和深藍的湖泊,總會錯覺般地把高原所有的生靈色彩都定位成——藍。到了這天上的**,你不得不看天,那低空的藍,那彷彿可以伸手觸控的藍。
我決定了從今以後我就留在這裡,留在你的身邊!”
龐絡天摟抱著懷中女孩大聲說道,此時的龐絡天心中已經不見初來此地對家鄉的思念,或許留在這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家裡怎麼辦……”感覺著龐絡天有力地雙臂格桑梅朵臉上滿是憂色,藏地貴族婚姻大都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常常互結婚姻,攀連門第,這樣就構成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