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一空。更可恨的是,這些“膽大包天”的漢人竟然一天都不拉,每天晚上都會出動,每次被偷割的糧田也越來越多,昨天晚上更是已經“偷”到距離代縣縣城不到四十里的地方。照這個勢頭下去,最多再過三、五天,雁門南部幾縣全境的新糧將會被偷得“一田不剩”!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無恥的南人小兒,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孃的,我絕饒不了你,韓非小兒!”狐鹿姑氣急敗壞咆哮道,“來人!給我調集軍馬,今夜我要親自率軍出動,誓要擒住這幫‘偷米鼠輩’!”
“狐鹿姑將軍,不可輕舉妄動!”一旁的一名匈奴人丘浮尤鞮急忙出聲阻止道。
“恩?你且說來,這卻是為何?”狐鹿姑眉頭一挑,悶聲回道。儘管狐鹿姑軍職要遠高於丘浮尤鞮,而且又一軍主帥,但面對丘浮尤鞮之時卻也不敢過於造次——只因丘浮尤鞮乃是匈奴的兩代老臣,早年在追隨欒提羌渠之時就曾立下汗馬功勞,而且其為人行事沉穩慎重,品行俱佳,故而在匈奴威望頗高。狐鹿姑本人,更是被丘浮尤鞮看著長大的,從某種程度上講便猶如其子侄一般。
“狐鹿姑將軍,原平已失,呆縣縣城扼守雁門門戶,乃是抵擋原平漢人大軍的前沿,不可有失!此刻我境內有黑山賊的小股為亂,四外皆有漢人環視,如今得了韓非這頭不下呂布的猛虎,張楊那廝又懦弱不戰,我軍已成孤旅,如今已是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再也經不得半點動盪了。再加之如今不知漢軍軍力眾寡以及實際用意的情況下,我等只應謹守城池。不宜輕身而出。城中軍馬本來便有限,若是再折去部分,則此城必然難保!”丘浮尤鞮語重心長地勸薦道。
“恩……話雖如此,但是……難道就讓漢軍的這些鼠輩繼續搶收我們的糧食嗎?要知道,城中庫存的糧草已經不多了,若是再失去了這批新糧,只怕要不了多久。咱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狐鹿姑雖然也知道朱治的話在理,但實在是心有不甘。
“這個……”丘浮尤鞮略一思索後,想出了一個辦法,道:“狐鹿姑將軍,不如這樣,既然漢軍都是在晚上出動。我們便可組織百姓和部分士卒,利用白天時間搶收新糧,在天黑之前迅速運入城中,如此一來,至少還能保住部分糧食。”
“……也只能如此了……”狐鹿姑左右尋思之下,也未能找到更好的辦法,只得無奈答應。
“那好。我這便去安排搶收新糧之事……”說著,丘浮尤鞮轉身走了下去。
……
幾匹快馬飛快的向代縣的方向馳騁,馬上,皆是匈奴士卒,其中一名士卒,正是於夫羅派往代縣的信使,其他幾人,負責保護。不多時。戰馬已行至官道分岔之地,一方,正是通向代縣。
路畔濃密的樹林深處,隱藏著十幾艘戰馬。林中的一塊空地之上,年輕的韓非軍一什長躺在艙中,仰望晴空,神態極為愜意。
“布穀~布穀~布穀~~~”突然間。一陣布穀鳥的叫喚聲隱隱地傳了過來。
“頭,有動靜!”空地上的一名韓非軍士卒仔細辨別了一下“布穀鳥”的叫聲後,急忙對這什長說道:“前面探哨的兄弟回報,幾匹匈奴人的戰馬朝這邊過來了。馬上就要進到這邊的官道,十有八就是要去代縣的!頭,咱們是不是動手?”
什長眼中精光一閃,“倏”地一聲立起身形,臉上泛起興奮的神色,適才的庸懶愜意已經全然不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