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給傅斯年辦(新潮),胡適則擔任他們的學術顧問。1919年元旦,由傅斯年主編的《新潮》創刊號問世。在《新潮》發刊旨趣書中,傅斯年強調該刊是為了幫助同學們“去遺傳的科舉思想,進於現世的科學思想;去主觀的武斷思想,進於客觀的懷疑思想;為未來社會之人,不為現實社會之人;造成戰勝社會之人格,不為社會戰勝之人格”。傅斯年還豪邁地宣告:“期之以十年,則今日之大學固來日中國一切新學術之策源地。”
【情誼】
胡適是傅斯年的老師,但二人卻一直保持亦師亦友的關係,胡適推崇並敬佩自己的這位學生,在評價傅斯年時,胡適在短短200多字的評論中用了14個最,可見對這位學生的愛護和肯定。
1917年,胡適受蔡元培先生邀請到北大任教,在哲學系開設中國哲學史課程。原來擔任此課的是陳漢章老先生,他講了半年才講到周公,而胡適徑直從周宣王講起,這種處理中國哲學史的做法,頗使學生們震動,“駭得一堂中舌橋而不能下”。一些學生認為這是思想造反,不配登堂講授。傅斯年在學生中有一定威信,他曾率學生將一不學無術的教師趕下講臺。此次同學們又請他來聽課,聽了幾次課以後,他告訴同學們說:“這個人書雖然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這樣才平息了一場風波。傅斯年去世後,胡適在文章中寫道:“(當年)我這個二十幾歲的留學生,在北京大學教書,面對著一班思想成熟的學生,沒有引起風波;過了十幾年之後,才曉得是孟真暗地裡做了我的保護人。”
傅斯年是北大教授黃侃的得意門生。其時,黃侃等幾位國學大師都賞識傅斯年,想讓他繼承衣缽。可是傅斯年自從結識胡適後,被“新文化陣營”吸引,不時趨訪胡適。心直口快的陳獨秀表示懷疑,在《新青年》編輯部對胡適和其他同仁說:“這‘黃門侍郎’傅斯年,可不是細作麼?我們不能接納他,不能理他!”胡適反對:“凡用人,即使有疑,也不用懷疑,何況孟真這種人!”
“五四”以後,不懷好意的人在社會上散佈“‘新潮社’社員傅斯年、羅家倫被‘安福俱樂部’收買”的傳聞,還說每月領取多少薪金。這“安福俱樂部”是皖系軍閥爭權奪利的一個派別集團。謠言傳出後,對傅斯年十分不利,傅斯年、羅家倫也因此沮喪。胡適見此,寫了《他也配》的文章發表。他用一生中罕見的語言闢謠:“‘安福部’是個什麼東西?他也配收買得動這兩個高潔的青年!”胡適還撰文提高傅斯年在知識界的影響,說“他(傅斯年)的學業根基比我深,讀的中國古書比我多的多。”
胡適、傅斯年和葉公超三人關係密切,同為中國近代史的風雲人物。在北大時,曾被稱為“三駕馬車”。有人打比方說,凡事以胡為領袖,傅、葉則是哼哈二將。
作為學生和朋友,傅斯年對胡適這樣忠告:“與其入政府,不如組黨;與其組黨,不如辦報。”
胡適面臨國府委員兼考試院長的要職猶豫不決,傅斯年寫信給胡適說:“借重先生,全為大糞上插一朵花。”勸胡一定不要動搖。於是胡適打定主意,拒官不做。
抗戰勝利,北平光復,大家推選傅斯年作北大校長,傅先生堅決不幹,說北大校長只有胡適才能幹。不過他堅決要求作一段代理校長。傅斯年做代理校長,只為了做一件事。抗戰期間北大有很多教授留在淪陷區,頗有些人加入了日軍開辦的“偽北大”。傅斯年知道胡適這個人性格溫和,恐怕不能下決心懲戒他們。於是傅斯年代理北大校長,把這些人全部開除,無論多大的名氣,多高的學問一律不客氣,鐵面無私。1947年1月7日傅斯年致夫人俞大綵信中雲:“北京大學可以說兩頭著火,昆明情形已如上述,究竟如何自聯大脫離,大費事,正想中。而北平方面,又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