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要照顧一個麻煩又多事的丫頭,自然要費時間。”墨硯陰沉下眼眸,望著他,陰邪地笑了一句。
秦泊南望著他這樣的表情,不動聲色,漫不經心,良久,卻忽然看著他的臉,輕得幾乎聽不見地嗤笑了一聲,緊接著對阿依道:
“時辰不早了,這集市也散了,回去早些睡,明日好回帝都去。”
“是。”阿依乖巧順從地笑答了句。
一剎那,墨硯忽然有一種自己精心飼養的老鼠突然變成了一隻白眼狼,竟然因為某些甜頭投奔到了敵人的懷抱,並且還頭也不回地投奔了過去。他的心裡在一瞬變得空蕩蕩的,又異常的不甘且窩火。他冷冷地掃了秦泊南一眼,又裝作完全不在意甚至是討厭地撇開眼神,平聲對阿依說了句:
“小老鼠,走了,回客棧了。”
“……哦。”氣氛有些怪異,先生明明已經說過要回客棧去了,墨大人竟然又說了一遍,她搔了搔小腦袋,轉身,乖乖地跟著墨硯和秦泊南往回走。
夾在兩個人中間,阿依忽然覺得彷彿有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她的心上,沉重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眼前的情勢彷彿正在向奇怪的方向發展,陰沉緊張的氣氛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對了,你剛剛說你在路上遇見了一個突發羊癇瘋的人,那是個什麼樣的人?”秦泊南忽然開口詢問。(未完待續。。)
第三百十一章 五十兩金子
阿依見秦泊南忽然問她,心跳微頓,對於剛剛發生的事她並不想說太多,事實上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七爺和那個大叔看見她的臉時表情為什麼會那麼奇怪,若是告訴給先生知道,卻又說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話,先生一定會擔心的。她不想讓先生因為這件事產生無謂的擔心,於是想了一想,含笑回答:
“是一個和護國候的年紀差不多的人,就在往蓬萊客棧去的那條小路里突然發病了,我幫他緊急救治過,又去了他的住處幫他施了針,也開了藥……”
“你怎麼可以跟著陌生人去他家裡?”墨硯聞言狠狠地皺眉,打斷她,不悅地問。
阿依就知道她一定會因為這個被訓斥,訕訕地回答:
“因為那個人病得很重,大街上又不能行針,我只能跟著他回家去。”
她實在不敢說自己是因為多管閒事傻傻地送上門去,結果被對方當成傻瓜欺負,還以要滅了她滿門相要挾,逼著她前往對方的住處醫治,若是被先生和墨大人一塊知道了,先生也許只是會說她兩句,但墨大人絕對會把她罵個狗血淋頭,她才不想捱罵。
哪知即使她這樣輕描淡寫、避重就輕地說了,墨大人和先生還是肉眼可見地生氣了。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比剛剛越發緊張,阿依被帶著怒氣和冷意的眼神直直地看著,膽戰心驚,頭皮發麻。墨大人顯然被她氣得不輕。臉色鐵青地瞪著她,怒聲道:
“胡鬧!你是個姑娘家你知不知道,隨隨便便就跟著別人回家。那萬一以後有壞人想對你意圖不軌,是不是隻要裝作發個病就能把你給騙走?!”
“真發病還是假髮病我還是能看出來的……”阿依像只做錯了事的小狗似的低垂下腦袋,從牙縫裡小聲說了句。
“還敢頂嘴!”墨硯瞪著眼睛厲喝了一句,“就算那個人是真的發病了,可是那個人有幫兇,只要把你引去,沒發病的那個就可以把你關起來為所欲為。你今年多大了連這種事都不懂得嗎?”
“……我自然知道這些,可是、可是有人生病了我又不能放著不管,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大夫。若是不去理睬,萬一那個人死掉了,那豈不是我的罪過。”墨大人教訓的這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若是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導致對方死去。想必她的心裡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