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底幾歲啊,才要說話,只聽外邊蘇茉一聲通報。
“二少爺,三少爺四少爺來了!”
厚重的竹簾被掀開,墨硯墨礬聯袂走進來,墨礬一看見站在床邊的阿依,立刻指著她哇哇大叫:
“你這個死女人,你怎麼還在?!”
“我要留下來作為看護直到二少爺病癒。”阿依屈了屈膝,淡答。
“二哥,你怎麼還不服藥?”墨硯望著她手裡的藥碗,皺眉問。
“我不想喝!除非小山鴞給我講個笑話!”墨研低著腦袋用手指尖摳床單,任性地說。
小山鴞?
墨硯和墨礬微怔,同時望向阿依打量了她一番,又去看安靜地蹲在床頭上正瞪著圓眼睛的狸花,墨礬撲哧一聲,放聲大笑道:
“別說,還真像!叫什麼‘小山鴞’,乾脆叫‘狸花二號’得了!”
墨硯看著阿依,忍俊不禁,偏過頭去扯了扯唇角。
阿依青筋暴跳,這兄弟三人!
“好了二哥,藥都涼了,別太任性,快喝了吧。”墨硯率先嚴肅起來,接過阿依手中的藥碗坐在床沿。
“竟敢說哥哥任性!”墨研生氣地扁扁嘴。
“二哥!”墨硯加重語氣喚了聲。
墨研別過頭去冷哼一聲,墨硯舀起一勺湯藥送到他嘴邊,墨研這次沒有任性,乖乖地張嘴喝了。
阿依愣住了,呆呆地望著這對兄弟倆:一個坐在床沿,兩旁紗幔低垂,紫衣如煙,面似美玉,雖然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但無論是喂藥的動作還是墨黑的眼眸都比往日要溫柔許多;另一個臥於錦被之內,淺粉色的中衣微微凌亂,青絲如墨,玉骨冰肌,色淡的嘴唇似因為沾了藥汁竟比先前紅潤許多,她忽然想起從前聽老人們講的在漆黑的森林裡曾遇見兩個正在互相取暖的貌美狐妖的故事。
“你幹嗎盯著我二哥三哥臉紅?”墨礬湊過來,戒備地看著她,狐疑問。
阿依回過神,見墨研墨硯亦正用狐疑的目光望著自己,忽然覺得很抱歉,她竟然把他們想象成狐妖了,連忙搖頭:
“我覺得這屋裡好像比外面熱很多。”
墨礬不信地哼了一聲,墨硯淡淡回答:
“二哥不能受涼,一入秋晚上屋子裡就要燒地龍。”
難怪她進門時覺得地下在冒熱氣,眉心微蹙,這種天氣就要燒地龍,那冬天呢,他的身體究竟有多弱?
一碗藥喝完,墨礬把茶盅遞過去,墨研漱了口,纖瘦美麗的臉皺成一團:
“真苦!秦泊南每次都開這麼苦的藥,早晚我沒病死也先被他苦死!”
“二哥!”墨硯無奈地道。
阿依從懷裡摸出小盒子開啟,從裡面捻起一顆蜜餞金桔遞過來,這是她跟診時用來哄小孩乖乖看病的。
墨研一愣,驚訝地望著眼前黃橙橙的小金桔散著甜甜的香味。
“這是我自己醃的,沒有能讓你過敏的食材,要吃嗎?”她問,頓了頓,見他眼睛在放光卻不肯伸手,又把盒子遞過去,“我洗過手了,還是你想自己拿?”
墨研回過神來,上挑的鳳眸裡波光一轉,唇角勾起一抹絕豔的弧度,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柔軟的嘴唇靠過來在含住蜜餞的同時也含住她纖細的手指,熾熱的舌尖溼漉漉地擦拭過面板,燙傷了指甲。
墨硯和墨礬驚愕地瞪大眼睛,墨硯霍地起身,一把將阿依扯離,皺眉質問:
“二哥,你在做什麼?!”
墨研卻若無其事地歪在床上,品嚐著甜甜的蜜餞,吃得很開心,笑得見牙不見眼。
墨硯陰沉著臉色再去看阿依,這貨竟淡定如初,一點沒有自覺剛剛是被調/戲了,從袖子裡抽出絲帕擦拭著手指,認真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