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
“走!怎麼不走!”昔蕪挺胸抬頭手叉腰,憤憤瞪了離淵一眼,咬牙道:“別怪本姑娘吃窮你!”
離淵只是淡淡輕笑,便抬腳跟上了昔蕪沒好氣的背影。
昔蕪也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人,如今卻還要同他在一起待著,多少有些彆扭。
不過在離淵任勞任怨地給她所有的賬務買單的時候,昔蕪的心情突然變的好些了。也正是因為心情好些了,她才會一邊舔著糖葫蘆,一邊對身旁的流淵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人間,而是單單隻覺得這裡熱鬧而已。”
最後她總結了一下,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喜歡湊熱鬧吧。
走在揚州的濛濛細雨中,昔蕪回頭對離淵說道:“你知道嗎,七夜聖君曾經問墨先生:“世人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你在*鎮,來往接觸過那麼些凡人,這揚州你下過麼?”
“你可知墨先生是如何回答的?”
“墨先生說:我只下過餃子!”
說完便捂著肚子自個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離淵也笑,卻不是因為昔蕪將的這個故事,而是因為昔蕪在笑。
昔蕪捂著肚子笑得興高采烈,卻在將將要回頭看路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
離淵上前幾步,將她扶住。昔蕪吃痛,一面揉著肩膀,一面憤憤地轉頭看向那人。
一襲玄色長衫。
撞了人也不停下來。昔蕪哼了一聲,抬手本想捏個咒訣將他絆倒,或是喚狗來咬他的時候,才更憤然的轉頭瞪向早前便給她下了禁制的離淵。
“都怪你!”
離淵不惱,淡淡問道:“還疼麼?”
“怎麼不疼!”昔蕪揉著肩膀,一雙眼睛盯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似是要在那人的袍子上燒出兩個洞來。昔蕪在心底將那人詛咒了一番,才轉身放下手,望了離淵一眼,嘀咕道:“那人真怪,這麼好的太陽不曬曬,帶什麼斗篷。”
於是她又自顧自地總結道:“有病,一定有病!”
適時,夢魔一襲玄色長衫,鼻子一酸,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
月上枝頭,燈火闌珊。
昔蕪換了身紅色的衣裳,款式普通,卻做工精緻。輕容紗的質地,在昔蕪伸手掬一捧碧水時,露出她雪白的半截藕臂。
一葉扁舟,離淵坐在船頭,昔蕪倦懶地半臥在船尾。船邊支著一盞雕花燈,映著幽幽一池深色。
三月的湖水,仍是有些沁涼。
昔蕪縮回了手,半眯著眼睛看著湖中月亮的倒影,偶爾一兩盞河燈飄過,昔蕪還會撈起來看看。
前方不遠處停著幾艘畫舫,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湖畔月下,卻是是個找樂子的好地方。絲竹之聲,隱隱從那一隅傳來,其中淺淺低唱的笙歌,在昔蕪聽來頗有些悅耳。
昔蕪拍了擺手,示意離淵施法將船停下,便搭在船沿,闔目欣賞著這江南小調。
可是不一會兒,江南小調戛然而止,昔蕪睜開眼睛,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那女子開口,將將說了一句掃興。便聽得‘撲通’一聲,也不知那畫舫上由誰喊了聲:“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甲板上便吵吵嚷嚷的圍了許多人,且衣著光鮮的女子居多。
距離並不算太遠,是以昔蕪清楚地看見一名男子邁著步子走了出來,一面繫著腰帶還低頭啐了一口。
好像是說了句給臉不要臉,便轉頭對周圍幾個男丁大聲命令道:“誰敢動!便是同本公子過不去!”
語罷,又望了望湖中掙扎的女子,冷笑了聲說道:“不識好歹的賤貨。”
便帶著幾人三三兩兩地進了裡間。
甲板上幾個懷抱琵琶的女子往瞭望湖中的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