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破崙就是更多得透過舷窗望著地球,久久出神。以前他很少這麼做,另一方面也可以解釋為他思念故土,思念家鄉,思念親人。之前這麼做次數最多的人是劉培強中校,他現在已經進入任務休眠期了。可是拿破崙就在今年,透過舷窗看向地球的次數即將超越劉培強這十多年以來的總和,截止收到地球環軌的求救警報之前,次數恰好與劉培強持平。
拿破崙聯絡過聯合政府,但是遲遲沒有更加準確的回信。他和航天員們知道地球發生的事情,這東西很難瞞得住,流浪病毒肆虐,至今沒有解脫之法。在空間站上的人還得繼續幹,有些人眼看就要退休了,可又得接著幹,他們對此沒有怨言。
到現在為止,已經累計了三位要離崗退休的航天員,之前開的歡送會也白開了,歡送會變成了延遲退休的歡迎會。駐站人員並沒有因此在工作上有所懈怠,有時候會在閒餘的時間討論問題,討論如何解決領航員空間站的困境和地下城的困境。他們的技術能力橫跨很多學科領域,前近地軌道醫療專業、現在的空間醫療專業出身的航天員開了多次的小會,可是他們的討論沒什麼結果,缺少很多相關的資料,基本進行不下去。
在這特殊的時期,部分的駐站人員陸續進入了休眠艙休眠。這是被迫的,為了節省一部分資源,直到地球大後方恢復差不多的時候再喚醒他們。經過計算,劉培強的任務休眠期到那時候可能要縮短了,他可能會被提前喚醒進行接下來的工作。這是拿破崙指揮官對休眠時間均攤的一種方案。
在羅伯特·布蘭登給老聶他們的這三分鐘裡面,拿破崙指揮官正再一次地遙望地球。此時他的次數統計已經超過了劉培強兩次了。地球在他的視野裡面圍繞著一個不在地球圓心的點轉動著,像是地球不僅在前進,而且還在螺旋自轉。拿破崙身後的面板顯示著領航員空間站上面的休眠人數。
“拿破崙指揮官,看上去,您最近的狀態並不好。”moss沿軌道而來。
拿破崙繼續望著地球,心思繁重,他每次看地球都會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想人類的偉大,造出了行星發動機推動著地球前進,生活在20世紀的人能想到嗎?生活在更早的古人他們知道又會是怎麼樣的反應?這是他偶爾想起的。其實,他自己有時候也不知道望著地球的時候具體在想一些什麼。
moss的出現總是讓他很不舒服,這種不舒服好像是來自生理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難以自發的控制,他的思想和情緒完全不覺得moss會對他造成某種特別的傷害。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最近更甚了,他覺得moss像是在監視一樣,它具有那種目光,獨特的、想要洞察一切的、貫穿的凝視,就像它說的那樣,一隻眼睛好聚焦,能更好的注視。
拿破崙很久之後才說:“地球嘛,最近總想看看。”
“您似乎有心事。”
拿破崙幾秒之後轉頭看著在軌道上的moss,說:“哈,心事,對,誰能沒有心事啊?地球現在很難,領航員也跟著開始難了,再加上南極的一些事情,我很難沒有心事,現在的地球滿目瘡痍,我確實想回去看看,看看現在的地球是什麼樣子的。”
“您可以直接看,目前網路通暢。”
拿破崙點點頭,“對,是可以直接看,可是現在網路上幾乎被數字生命派佔領,這個二十多年沒有怎麼出現過的詞兒和群體,這似乎是個反彈啊,勒維爾集團我也知道,我們家以前用過他們公司的產品,我記得外公還有一臺他們公司的微波爐,還算不錯吧,moss,你覺得勒維爾集團能搞出來數字生命嗎?用那些網上說的殘忍的方式。”
moss分析過了,答案是能,很多的內容都有相關的側面證據,有些被曝光出來的照片被專人拿去鑑定,鑑定的結果沒辦法以真假來肯定,只是以百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