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耳不聞。你如何敢說出她說二字!”
難道信的人還少嗎?
信她的人還少嗎?
她沒有說?
“只要多練,就能和娘子寫的一般好了嗎?”
“不能。有時候是天賦。”
不能!不能!不能!
有時候是天命!是天命!
明明就該是慶王,就該是慶王,這明明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太白現,太子危。
勤奮努力沒用,因為不是天命,所以就被雷劈死了。
血統嫡親沒用,因為不是天命,所以就不能為太子。
“我不信。”陳十八娘猛地站起來,“我不信父親真的想這樣做,說什麼司馬帝是為亂政亂世,難道就因為如此,大家就不敢舉慶王為太子,朝臣們到底是畏懼天命,還是畏懼自己不能為清明之政?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聖人之言,原來大家也不過是說一說,而根本就沒有人敢去遵循聖人言!”
她說罷轉身拉開門疾步而去。
“十八娘!”陳紹喊道。
陳老太爺抬手製止。
“不用喊了。”他說道,“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隨她去吧。”
陳十八孃的馬車駛出陳家,車外的僕婦低頭噤聲不敢說話,在車旁跟隨而行,聽得車內的啜泣聲漸漸低緩。
陳家和陳十八孃的夫家並沒有距離太遠,為了方便照顧這小夫妻二人,陳夫人特意給他們選了附近的宅邸。
就在要拐進巷子口時,陳十八孃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
“先不回去,去平王府。”
平王府?
僕婦們微微驚訝。
……
“父親,就是她!”
高小官人喊道,停下踱步。
“皇后被太后困在天子寢宮,沒有見過外人,只有她!”
他疾步走到高凌波面前。
“父親,就是她們早就串通好了!皇后,程氏,晉安郡王,一開始就是她們串通好了!這一切,從太白經天開始就是個陰謀!”
“父親,她們是在謀反!父親,皇后是在謀反!”
“別說蠢話。”高凌波打斷他說道。
“這怎麼是蠢話呢?”高小官人急道,“她們這是要擁立晉安郡王!”
高凌波哈哈笑了。
“所以說這是蠢話。”他笑道,“她們說擁立,就能擁立嗎?”
這時候竟然還笑得出。高小官人更著急了。
“父親,如今外邊的言論可是對慶王不妙啊。”他說道。
“言論?”高凌波說道,“濮安懿王稱親。以塋為園,即園立廟。臺諫官員全部自請貶,不止官員,英宗潛邸舊幕僚王獵、蔡抗均反對稱親之舉,天下喧喧嚷嚷,結果又如何?”
說到這裡他嘲諷一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給他們。他們才能要,不給的,臣子們難道要搶嗎?”
“大不了,也拖十八月而已,拖,難道我們會怕嗎?”
說到這裡高凌波站起身來。
“我出去走走。”
還有些懵懵的高小官人忙跟上來。
“兒子陪您。”
高凌波搖搖頭,抬手製止他。
“我想自己走一走。”
高小官人停下腳,看著父親走了出去。
走一走吧,雖然父親心有成竹,但最近的接二連三的事真是讓人疲憊不堪。
說起來。自己也該出去走走,換換心情。
“來人,來人。跟我出門。”他說道。
立刻有兩個親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