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成將事情翻出來找皇帝老太太去評理吧?何況曹秋何那人,未必比趙簫少一分無恥。趙瑟越想越覺得事情棘手,發洩幾句,緊接著就關心道:“那麼現在怎麼樣了?談妥了嗎?”
陸子周換過了衣服,坐到趙瑟身邊搖頭道:“沒有。這種事沒理可講,哪裡就能輕易談得攏!我回來的時候,趙簫和曹秋何正推牌九呢……”說到這裡,他笑了笑,才補充道:“那兩人吵不動了,約定賭一宿,明天一早誰贏就算誰有理……曹秋何出的主意,你二哥拍手稱快。”
趙瑟聽了也不禁莞爾,笑著說“果然賭棍就是賭棍,無賴就是無賴,天底下大約也只有他們倆個傢伙才會幹這種混賬事啊。”
趙瑟笑著轉頭去看陸子周,卻見陸子周的笑容裡透著漫不經心,神態裡盡是可有可無的聊賴與蕭索,心中不由便是一暗,笑容也再也繼續不下去。她眨了下眼睛,垂下頭,沮喪地問:“子周,這些事情,都是你不喜歡做的吧?”
“是啊,不喜歡。”陸子週迴答。這個時候,陸子周正斜斜地倚靠在椅子上,手按著額角,眼睛輕輕闔著,大約已經很是疲倦了。他閉著眼眼神,並沒有注意意到趙瑟沮喪的神情,於是只是和平時一樣閒閒說著——雖然是不怎麼喜歡,販軍火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好事,可畢竟它也算是一樁值得耗費心神的正事。而且趙簫其人其樂無窮,和他一起辦事,總還是長見識得很。若說不喜歡,以前天天和你四處赴宴,被那麼多人追著圍著寫詩,才是真的不喜歡。“
陸子周這一番說起來雖然輕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說起,趙瑟以前也從來沒覺得怎樣。然而這一次,聽到趙瑟的耳中,卻是五味雜陳,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此時此刻,趙瑟反省自己之於陸子周,似乎帶來的一切都是苦痛與這不喜歡了。
她的確是需要陸子周的,只是陸子周從來都沒有需要過她。
我能給予子周的一切,究竟哪一樣是上都其他的貴戚女子所不能給他的呢?
懷著這樣近乎於恐懼的巨大懷疑,趙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於是,她幾乎是以一種飛蛾撲火班的自暴自棄進行著下面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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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子周,你喜歡什麼呢?願得十萬眾之眾,橫行萬里江山這樣的事情嗎?“
陸子周就是閉著眼睛養神,也被趙瑟搞得笑出聲。他睜開眼睛,揉了揉趙瑟的頭髮說:“你說的這些事情啊,瑟兒,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喜歡的事啊!”
趙瑟順勢抱住陸子周的腰。趴在陸子周的身上,趙瑟捨不得放手。她沉溺於與陸子周如此靠近的感受,她真的捨不得放開他。她不厭其煩地追問著:“那麼,子周你呢?你喜歡什麼?”
“我嘛……”陸子周的笑容漸漸朦朧了。他出了一會兒神,突然坐正了身體,將趙瑟拎起來,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說:“我喜歡什麼可要問你哪,瑟兒!”
趙瑟呆住了。現在,她當然不會盲目樂觀到將陸子周這句話的含義理解成為類似於“你所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之類熱戀中的情侶所說的甜言蜜語。陸子周從來沒說過甜言蜜語。趙瑟的印象裡從來沒有,而且不是是她,趙瑟也想象不出陸子週會向其他的女人——元元,或者是曾經的歐陽憐光說什麼情話。
子周的意思,趙瑟以為,更多是說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如她家族所願的那樣站在逐鹿天下的戰場上並最終屹立於巔峰,那麼他也就自然可以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了。
路子周喜歡的事情,不需一次次的追問,趙瑟心底實際也是清楚的。他所喜歡的,就是以山河縱橫為棋盤,以英雄豪傑為棋子,平息攪亂天下的紛爭以鑄九鼎。之後,他的追求,他的理念就可以得到徹底的貫徹了。
這樣的愛好,毫無疑問,除了陸子周本身的才華之外,強大的盟友和廣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