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猗……”陸子周聞言不禁皺眉,傅鐵雲臉上也露出明顯的憤怒。半晌,傅鐵雲才勉強壓抑住情緒,以幾乎微不可察的嘲諷問道:“哪個猗猗?難不成是‘瞻彼淇奧,綠竹猗猗’的那個猗猗嗎?”
既然被點破,趙瑟索性臉皮厚到底,點頭道:“正是!我知道懷了這孩子的時候,便決定要用這個|乳名。至於名字,便煩請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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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心去問我大哥?傅鐵雲幾乎為趙瑟的厚顏無恥吐血。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面前這個女人,以那樣一種徹底而無情的手法葬送了她自己和兄長的婚姻。然而轉過身來,她便要生他的孩子,她便膽敢用至美的淇奧來命名他們的孩子!傅鐵雲認為自己無法理解趙瑟的思維,他寧願把一切歸結於陰謀。可有必要做得這樣徹底嗎?傅鐵雲無法接受。或者說,正是因為他本人習慣於使用這樣徹底的陰謀,他才無法接受同樣的算計。
他有些僵硬地說:“起名字好難。我要回去翻翻書。不是滿月嗎?不著急。”接著又說:“既然是我的孩子,那便應該是我帶吧?長生閣雖然好,可被我住得帶了病氣。既然有了孩子,便得換個敞亮的地方,我怎樣倒是無所謂。”
趙瑟可有可無,只要每日將猗猗抱來給她玩兒她便毫無異議。三叔公卻搖頭說:“倘若是個男孩兒,自然該跟著父親。可咱們猗猗是女娃,該是作孃的親自帶才對。何況每天往來哺|乳,大不方便。不如還是瑟兒帶吧。”
傅鐵雲隨便道:“那有什麼,找奶母哺|乳就是了。”
這一下,連芫國公都直搖頭,嘆道:“雖說多找幾個奶母不難,但是我們趙家的女兒,怎能不是母親親自哺|乳?”
趙瑟也說:“我要自己喂的。”
在世家大族,往往都會強取豪奪好些剛剛生育之後的婦人做奶母,哺育家中新生的公子,以便母親可以早日恢復身體。即使律有明文亦難以禁止。可如果生了承繼家族的女孩兒,往往便要由母親親自哺|乳。這主要是為了培養母女間的感情。然而拋開這些不談,說得刻薄一些,便是反正已然有了女孩,做母親的似乎也不必急著斷奶以便再次懷孕。
這樣,由於傅鐵雲堅持要自己帶孩子,場面便有幾分混亂。芫國夫人考慮再三,終究覺得不叫傅鐵雲親自照管猗猗,難消傅鐵衣對於孩子身份的疑慮。於是,便以家長的身份下了決斷:“猗猗由阿雲來帶也是應當的,就這樣吧。瑟兒這次生產大是不易,也該好生調理身體,何況滿月之後還要回官署聽事,確實也無力分神照管孩子。當然,我趙氏的女兒不能吃旁人的奶,阿雲還是每日抱猗猗來給瑟兒喂。另外,老三,阿雲身體不好,你多選些得力的保姆和師傅送過去。”
“多謝祖母大人。”這是大禮,即便是傅鐵雲也要鄭重道謝。
這時,猗猗似乎厭倦了,依依呀呀的哭泣起來。傅鐵雲低頭去哄,孩子卻再也不肯聽話。四叔公看著著急,接過去哄了一會兒也是無用。站在一旁伺候的產婆見狀忍不住笑著上前一步稟告道:“小姐這是餓了!落了地一直還沒有吃奶呢。給小姐餵過奶正該抱去睡呢!玩了這許久,新生的嬰兒支撐不住呢。”
芫國夫人拍頭道:“正是,正是!你們看我這一高興都忘了!”
於是,侍奴便解開趙瑟的衣襟,送孩子過去給趙瑟喂。趙瑟便是抱孩子都還處在“大人叫,孩子哭”的階段,餵奶當然就更加不會,只是按產婆的指點將孩子的嘴湊到胸|乳上。猗猗十分聰明,自己就會找著了含上吮吸。趙瑟感到一陣麻酥酥的疼痛,但想到這是自己的親女兒,便覺得再疼一些更好,按著孩子的手也不由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