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安撫了幾句,嫣然郡主沒有見人的意思,兩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有何不妥?”一到房間,時煜便問衛清晏。
衛清晏搖頭,“隔著門暫沒看出什麼,但她也去甘州太巧了,還有她看到了打鬥,卻沒有報官。”
若報了官,官府不會沒反應的。
“不報官可能是她擔心惹禍上身,不想節外生枝。”
衛清晏知道時煜這不是替嫣然說話,而是在分析。
便繼續道,“父皇來信中提到,先帝奪舍的那三個男子,都身體不好,身體不好的人氣運低,更容易被奪舍,孩子和婦人氣運亦低。
我若懷疑先帝奪舍女子之身,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想法過於荒唐,畢竟他曾是一朝帝王……”
“不會。”時煜打斷衛清晏的話,“他不是也奪舍了兩歲多的七皇子麼,連幼童都奪舍,或許他窮途末路了。
只是嫣然是皇叔死後,皇嬸收養的女兒,與先帝並無血緣關係。”
這個問題衛清晏那日跑遍皇室宗親府邸時,便想到了,先帝若是早有奪舍預謀,會不會早早就在外面留了血脈,就為了預防今日這樣的情況出現?
如眼下這般,他們即便知道了奪舍的條件,也只能排除皇室宗親,卻無法查盡天下人。
男人想要悄無聲息留下血脈,是何其容易的事。
何況,先帝那種擅於玩弄利用女子感情的人,為達目的不設底線,嫣然可能是先帝和凌王妃的孩子,也又可能是先帝和別的人生下的孩子,設法讓凌王妃養了去。
衛清晏將想法互通給時煜,時煜無力反駁,這是先帝能幹出來的事。
“那便明日再找機會見一見她,她既要跟著我們,總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見。”
衛清晏頷首,“白日他們藏匿行蹤,說明他對我們是有忌憚的,想來會趁著晚上出城,我們便去出城的路上守著吧。”
繼續他們白日未盡的事,多殺一個是一個,沒了人手可用,先帝才會狗急跳牆露出馬腳。
時煜也正有此意,吩咐兩個暗衛留在房中冒充他們,兩人悄無聲息去了忘塵的房間。
沒一會兒,三道人影從客棧後門閃出。
二樓,嫣然郡主的房間,守在床前的玉嬤嬤眼皮突然沉重,趴在了床上。
一個黑影出現在床前,“主子,我們的人折損了十七個,照您的安排,屬下已吩咐他們分開出城。
只是如此的話,我們想要找那和尚更難了,萬一叫時煜他們先找到……”
“那便讓他們去找,朕跟著他們,總會有機會接觸和尚的。”嫣然眸中怒火噴湧。
再不讓暗衛們避開,就得被時煜他們殺光了,誰能想到,幾年不見,這兩個孽畜武功竟這樣厲害。
他精心培養的人,被他們切瓜一樣,可惡至極。
最可惡的是一蓮,不幫著他這個親哥哥,反將功德印那樣好的東西給了衛清晏。
今日所受屈辱,等找到一蓮,他定要加倍討要回來,他沉沉吸一口氣,對暗衛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設法帶朕去知府監牢和亂葬崗走一趟。”
他不知道衛清晏習得了一蓮多少本事,是否能看出他奪舍了嫣然,但明日再不見他們,定會叫他們生疑。
保險起見,他今晚必須收集更多怨氣,儘快練成怨蠱之身,如此便是衛清晏天眼已開,他也能用怨蠱之身遮掩過去,那怕半成都足以掩飾。
而監牢和亂葬崗是怨氣最多的地方。
原本只是以防萬一,才留了嫣然這個血脈,並在她體內種下怨蠱做備用,沒想他竟真的有用到嫣然身子的一天。
還是被他當做棋子養著玩的時煜和衛清晏逼得,時德厚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