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一關,便在床榻一個位置按動機關,隨後入了密道。
密道挖得很深,也有些長,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扇門前,門前有兩個男子守著,見她過來,忙就取出鑰匙開了鎖。
皇后推門而入,隨後揮了揮手,兩個黑衣人識趣守在門口,不曾跟著入內。
進門後,又走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上了一段長長的臺階後,皇后才在一個房門前停下。
門上無鎖,皇后直接推門而入,入內是一間裝扮得很雅緻的屋子,裡面擺了許多古董字畫書籍。
靠近房頂的牆上有兩個大大的視窗,陽光能從窗外投射進來,外面的人卻無法透過視窗看到屋內情況。
今日是大晴天,陽光鋪撒在地上,被陽光照到的那一片地方,擺滿了各色花花草草,甚至還有個魚缸兒,裡頭養著幾尾錦鯉。
魚缸旁邊放在一個躺椅,躺椅上鋪了上好的黃綢錦緞,躺椅上方高牆上,掛了一副畫,畫中是皇后和蕭沛端坐椅上,蕭之安分別摟著他們的肩頭,笑的眉眼彎彎,儼然一副幸福一家人的畫面。
若不是入口是密道,若不是地上直挺挺躺著個腳上被帶了鎖拷的男子,無人會想到這是一間牢籠。
皇后走到魚缸邊上,端起魚食撒了些進去,幾條魚忙爭相搶食,皇后又往裡頭撒了些,同地上的人無奈道,“魚兒都餓了,你怎的不喂喂它們?”
男子睜著一雙漆眸,眼神虛空地望著屋頂,毫無動靜。
皇后又拿起水壺,將地上的花兒澆了一遍,方才走到男人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怎的這麼涼?起來,我扶你去床上躺著。”
男子不動,皇后走到床前,拉了拉床頭的鈴鐺。
沒一會兒,一個黑衣男子出現。
皇后指了指視窗,“把窗關上。”
黑衣男子聞言,足尖一點,便躍上高空,利索地將兩扇視窗皆關了嚴實,又在皇后的示意下,欲將男子抱起。
人還沒碰觸到地上的人,便聽到男子道,“滾開。”
黑衣人看了眼皇后,見她揮手,這才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蕭沛,你若不想他抱你,便自己起來。”
皇后再次用力拉了地上的人,“我今日來,是有正事同你說,給你續命的時德厚死了,被衛清晏和時煜殺了。”
一陣笑聲自男人瘦削的胸腔震出,“若有機會,我真想當面謝謝他們。”
“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別惹我。”
皇后沉了臉,手依舊用力拉著地上的男人,“衛清晏的本事應比時德厚更厲害,她殺了時德厚,就該替上時德厚的位置。
這密室這樣大,關你一個是關,再多一個衛清晏也關得下,蕭沛,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成的。”
“那是老天無眼。”蕭沛順著她的力道,緩緩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蕭沛。”
皇后語氣裡帶著點嗔意,在蕭沛身邊坐下,“你可知我為了能重溯這一世,費了多少心思。
我圖什麼?不就是圖我們一家三口團聚麼,你為何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團聚?”
蕭沛用手指抵住皇后的胳膊,示意她坐遠些,虛弱的眼睛裡,添了份鄙夷。
“以給皇兄祈福為名,建了這座祈福塔,將自己的小叔子困在這塔內,時不時地下藥,與之行不倫之事,還生下個私生子,這便是你說的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