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提起廣深,陳興傑想起自己那個丟下他,去廣深打工的親媽,不由也勸道:
“大哥,你是不是聽我媽瞎忽悠,其實廣深那地方不好找工作的。”
“大哥,給你水。”
其實這些都是王剛的藉口,他只是想找藉口走出去,把空間裡的那些物資黃金變現,然後以成功商人身份回來,救濟顧家,改變親人的生活。
當媽的不想照顧孩子,就留下一個十七歲的兒子陳興傑,獨自去了廣深打工。
陳興傑一個半大孩子哪裡能照顧自己,晚上燒炕取暖,結果把家點了。
王剛撇撇嘴,不以為然。
“大哥,你別走,我捨不得你離開。”小弟顧兆喜也來湊熱鬧。
王剛順勢躺下,假裝睡覺,實則接收原主記憶。
他們這輩人,觀念還停留在吃大鍋飯的年代,覺得一個國企單位正式工,鐵飯碗,旱澇保收,總比在外漂泊強。
“大哥,不能當兵其實也挺好,我聽說當兵很苦的,有時候遇到演習,還有生命危險。”陳興傑以為王剛還沒走出來,就勸道。
剛剛那個中年女人叫做那存花,正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那個小女孩並不是他妹妹,而是鄰居家的二女兒,暫時寄養在顧家。
“你這孩子,不會喝酒以後少喝點。”中年女人心疼道:
“你再躺一會,媽做好飯喊你。”
“那你留著晚上吃。”梁鳳勤懂事的說道。
七八十年代,其實林場工人待遇很不錯,誰家要是在場裡當個正式工,養活一大家子不是問題,就是城裡人都有羨慕三道溝伐木工的。
現在的東北,或者說邊河這一帶,比廣深最少落後二十年。
事實上,顧兆成當上兵,王剛再穿過來更麻煩,他可不想在部隊熬兩三年再退役。
“鳳勤,雞蛋你留著吃,大哥真不餓,也不愛吃雞蛋。”
王剛回憶起家裡人的資訊後,然後又打量起房間。
那存花當初是帶著孩子嫁給顧長山,所以顧兆成是他的繼子,兩人結婚後,生了一個兒子顧兆喜,是顧兆成同母異父的弟弟。
尤其是顧長山,對繼子心懷愧疚,一直道歉不停。
“爸,我真沒事,我也不想當兵了,我想出去闖闖。”
王剛揉了揉昏沉的腦袋,知道自己又穿了,很有經驗道:“我有點渴,想喝水。”
“爸,最近場裡是不是又要裁員了。”王剛準備點醒顧長山。
顧長山看其無家可歸,就把人領回家,收為乾兒子。
顧家雖然養雞,可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天天吃上雞蛋,除了年紀小的梁鳳勤和顧兆喜,只有陳興傑一個,天天有一個雞蛋,其他人都沒有。
“其實村裡好多年輕人,都去城裡打工了,我就是想探探路,如果真混不下去,就再回來。”王剛再勸道。
顧家連一件像樣傢俱都沒有,更別說是電器了。
顧長山其實也是被冤枉的,最近上面讓他交一份停薪留職人員名單,這是個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活。
顧長山也表態道:“兆成,你放心,你是我兒子,就是豁出我這張老臉,我也要給你弄個正式工作回來。”
“出去,去哪?去邊河嗎?”顧長山一愣,不解的看向王剛。
王剛強硬的將雞蛋塞到梁鳳勤的手裡,然後就走進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對。”那存花說道:“你爸好歹是林場勞模先進,工隊的隊長,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他透過記憶,已經知道顧兆成喝醉的原因。
“媽,不用了,我真不餓。”王剛笑了笑,說道:“我來幫您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