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樂璇覺得自己的手有些許顫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害怕的事情,不禁急著繼續開口:“夜深了,孃親與林笙姑姑不便離開,便在這廂房中先住下吧,母后若有心,這件事就別與王爺說,說了,也不過是給王爺添堵。兒媳這就命人給兩位收拾房間!”樂璇微微點頭,方恭順地退了出來。
那個人畢竟是玄凌珏尊敬了十數年,又懷念了十數年的母親啊,樂璇沒有立場與她抗衡,她能做的,不過是以她與玄凌珏之間的情誼做賭,賭元荷能夠理解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仰。
樂璇幾乎是逃出百里失笑的院子的,紅帕仍惴惴不安地守在院外,那本不算十分細緻的臉蛋上居然赫赫然地印著五個通紅的指印,不用細想也能知道,必定是剛剛匆匆趕來的元荷將怒氣牽到了她身上。
紅帕緊盯著正屋的房門,眼瞧著王妃急匆匆地趕出來,便伸手要將她扶住,手還未完全觸及,便看著她如風中凌亂的紙片一般,一個趔趄向後倒去。
紅帕不禁急上前了兩步,算是趕在她倒下以前拉住了她,紅帕是真的有些心慌,她還是第一次瞧見王妃如此脆弱的模樣,王妃是無堅不摧的女子啊,怎麼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一面?
紅帕感覺自己攥著王妃手臂的手也不禁顫抖,還不等她將懷中的王妃喚醒,便覺得手中一空,抬眼,便見百里失笑將王妃放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往王爺王妃的臥房走去。
紅帕便只得一路小跑,跟著百里失笑往臥房奔。腳步匆匆,紅帕的眼睛卻從未離開過王妃纖細的手指半分,那如蔥根一般白玉色的手指綿若無骨一般垂落在百里失笑的手臂之外,這種莫名的恐懼感讓紅帕幾乎要哭出聲來,可她內心很清楚,若是百里在前面抱著王妃,而她在後面哭,那隻會讓所有人恐慌,所以她就是將嘴唇要下來,也絕不能掉半滴眼淚。
但百里失笑這一路還是在王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王妃暈厥可不是一件小事,她意味著整個王府的頂樑柱,一旦暈厥,王府的半片天便已經塌了。
待百里失笑將樂璇放至榻上之時,門口已經聞訊趕來了不少家丁侍婢,百里失笑狹長的眼眸略微上挑了半分,才冷冷開口:“你們都這麼閒?自己沒有該做的職責了麼?守在門前瞎看什麼熱鬧,誰有能耐來診治來,沒能耐的都給我回去,幹你們該乾的活去!”
百里失笑那夾槍帶棒的語氣一出,門口圍著的眾多家丁侍婢便紛紛散去了,只留下了因為不在崗而早早睡了,聽了訊息才匆忙趕來的茗燃和兩個樂璇從皇宮裡帶出來的那兩個小太監,加上紅帕也不過四個人站在一旁,等著百里失笑的調遣。
百里失笑的目光微微掃了一眼,為什麼他總是下意識地覺得樂璇身邊就該是四個人呢?是他們四個人麼?那天鶴又是個什麼位置呢?
百里失笑的略微怔忪被茗燃收進眼底:“百里公子,現在該怎麼辦,我要進宮去請王爺回來麼?咱們王府裡的醫官可一早就回家了,這大半夜的,恐怕不好找郎中。”
百里失笑略嘆氣:“我想大概號脈試試看吧,我雖然醫術不太高超,但好歹還略微懂一些!”百里失笑的纖眉略皺緊了些,方伸手將手指搭在樂璇的皓腕之上,那凌亂的脈搏讓百里失笑也略怔忪了幾分,許久才將手指收回。
“怎麼樣?”紅帕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百里失笑。
“似乎……”百里失笑略遲疑了片刻,才敢篤定開口,“若我的診斷無誤,似乎是樂璇有喜了。”
在場的人都是樂璇最近的身邊人,自然是聽說過鄭太醫親自斷定了王妃已經沒有生育能力的事,聽聞百里失笑的論斷,不禁都有兩分怔忪,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百里失笑不由得皺眉撅嘴:“你們幾個人,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就算不相信我的醫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