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儘管放心,區區並非金龍幫弟子!”
獨臂老人期期地道:“公子……不是……”
“不是。”
“方才三杯酒,已算超過了應用之量,怎地……”
“區區對毒略有心得。”
“啊!公子!小老兒……的確該死……”
“老丈不必自責,江湖中本是如此,老丈審慎行事,怕傷及無辜,這一點區區倒覺得無虧武道。”
老者躬下,,惶然道:“公子不罪,小老兒卻感無地自容!”
“不必,請入座吧!”
“是!是!”轉頭向兩壯漢道:“下去,換酒!”“這兩位是令郎嗎?”
“是小犬,不成器!”
“好說!”
尤老頭的兒子,把酒壺擻下,連杯子也換過,兩人重新把盞。
“公子,恕老夫說直話,你不似遊學子?”
吳維道爽朗地道:“當然不是!”
“怎會來這荒僻之所呢?”
“辦事!”
尤老頭敏感地一震,道:“可否請問辦什麼事?”
“私事!”
“哦!那就不便問了。”
“老丈似乎專與‘金龍幫,作對?”
尤老頭雙目一瞪,憤慨地道:“報仇!”
突然,一個青衣少女,匆匆奔入,一見吳維道在坐,登時怔住了。
吳維道看這青衣少女,頭戴斗笠,腦後拖著一條烏溜溜的油光大辮子,赤腳,半挽褲管,脅下斜挎一個竹簍,長得十分清秀,十足的漁家女打扮。
“爹!”
“小芬,什麼事?”
青衣少女粉腮一紅,向吳維道頷首為禮。
尤允中起身道:“公子,小老兒告個便?”
吳維道自顧自地輟著酒,暗中運起了“天聽”之術。
“小芬,到底什麼事?”
“野和尚與對方拼上了……”
“什麼地方?”
“野鴨渡,灘上!”
“怎樣?”
“點子硬,十分扎手……”
“絕不能……”
“對方什麼樣人?”
“一個妖精?”
“女的?”
“唔!”
“這可怎麼辦呢?”老頭搓著手。
“爹,屋裡那小子什麼來歷?”
“不知道!”
“會不會是……”
“他說不是‘金龍幫’的人!”
“可信嗎?”
“麻藥麻他不倒,奈何?”
“這情況相當嚴重了……”
“野和尚不能脫身嗎?”
“看似能,但他卻存心拼命……”
“我明白了,去求你師父吧……”
“他老人家肯出面嗎?”
“除此別無良策,去吧,我等你回信!”
吳維道明白了,這一家也是“宏道會”遺士,自己可不能袖手。
尤允中走了進來,若無其事地一笑道:“公子,怠慢了!”
“哪裡,既然老丈有事,小可告辭!”說著站起身來。
尤允中也不挽留,口裡連聲說:“對不起。”
吳維道道:“老丈,一飯之情,必有以報!”
“言重!言重!使小老兒無地自容了!”
“告辭!”
“如有便盼能再次光顧!”
“一定!一定!”
吳維道離了農舍,心想,“野鴨渡”當然是一個渡口無疑,但不知坐落何方?
管它,先到河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