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受到一點傷害。”
蘇錦衣看著徐鉞眼中流露的真情,想到他贈玉之情,尊重之心,一時之間竟是心如刀絞,不知如何言語。
此時,一個穿著麻布衣衫的少年手上捧著一隻粗瓷碗進來。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眉眼甚是清秀斯文,見了徐、蘇二人相擁而抱,先是一愣,隨即釋然道,“徐公子,藥煎好了,你給蘇公子喝下吧。”
徐鉞點頭,從少年手中接過碗來,對蘇錦衣道,“長卿,喝藥吧,你受了很重的內傷,這是調理內傷的藥。”
他恨的人已經被他殺了,他愛的人無情得連他的屍體也不願看一眼。蘇錦衣原是覺得生無可戀,然徐鉞一番盛情,少年眼中的期待,他卻是無法拒絕,只得張開口,任徐鉞喂他喝藥。
如此一來,徐、蘇二人便在古井村中住了下來。
蘇錦衣雖被五毒郎君折磨得滿身是傷,情狀極是慘烈,但畢竟是外傷,在藥物的輔助下,調理了十來日便好了。同時,在徐鉞的悉心照料下,他的內傷也漸漸痊癒。只有九轉噬心丹的毒,每日折磨著他的身心,要靠服食劇毒的化石散來抵抗。
他此時武功已然恢復,卻是心灰意冷,待在村子裡不願離開。他不離開,徐鉞自然也從不提離開之事,就這樣在村中陪著他,坐看日出日落,雲起雲沒。
轉眼便過了三個月,冬去春來,村頭的柳樹已開始抽出嫩綠的新芽,帶著露珠兒的青草從地裡冒出來,綠油油的。山坡上成群的牛羊在暖洋洋的春陽裡愜意地啃著青草。冬眠的動物從沉睡中醒來,連村裡的貓兒、狗兒也開始發情,洋溢著生命的蓬勃的氣息。
去冬一場大雪,覆蓋了冬麥,田地裡抽芽的麥苗長勢甚旺。想到豐收在即,村民們臉上都洋溢著笑意,將春節的喜氣帶進了新的一年裡。
村口有一池蓮塘,四周山花爛漫,塘中新荷初綠。此時,一個穿著寬袍廣袖的白衣男子在茵茵碧草之上席地而坐,男子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沉靜的氣息,及腰的長髮披散在白衣之上,那頭髮的顏色,竟然是鐵灰色。
“咚”的一聲,一顆石子投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打破平滑如鏡的湖面。
男子微微闔上了眼,白得幾乎可以看到面板中的血管的臉上是看不清的神情。
此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從村子裡走了出來,看到蓮塘邊的白衣男子,遠遠地喚道,“蘇公子,原來你在這裡,飯好了,回去吃飯吧。”
那白衣男子便是蘇錦衣,那少年名叫連生,是村裡寡婦張大嫂的獨子,因家中清貧,難以自給,徐鉞見連生長得斯文乾淨,便花錢僱來給他和蘇錦衣洗衣做飯。
待連生微喘著氣跑到蘇錦衣身邊,見他仍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又喚道,“蘇公子。。。。。。”
蘇錦衣睜開眼,看著連生,幽幽道,“連生,我的頭髮是什麼顏色?”
連生早得徐鉞吩咐不許告訴此事,此刻看著那一頭灰濛濛的長髮,他不會說謊,吞吞吐吐地道,“黑。。。。。。,黑色,公子的頭髮是黑色。”
蘇錦衣摸摸他的頭,莞爾一笑,“傻瓜,明明就是灰色,我都不介意,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難怪屋裡連一柄銅鏡也沒有,原來徐鉞是怕他發現自己的頭髮因服食過多的化石散,丹鉛之毒沉浸在頭髮中,一頭青絲變成灰髮而難受。
連生稚氣的臉上微微發紅,不知所措地握著蘇錦衣的手肘,“公子,我。。。。。。”
他情急之下,手上微微用力,待放開時,蘇錦衣手腕處已經紅了一大片。
“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錦衣站起身來,輕聲道,“走吧,我餓了,回去吃飯。”
徐鉞外出辦事去了,此時不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