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書人繼續道,“只因墨垣莊主聽信一個老道的話,說他命中克子,兒子要娶賤名才養得活。那墨垣想自己一連死了八個兒子,對那老道自是深信不疑,然他畢竟是武林世家,孩子總不能像販夫走卒一般取個阿貓阿狗的名字。後來便決定只以他的排行作為名字。且說九公子出生不到三年,他父母皆病重,他母親沉痾在床,在去世前派人將他送到了莆田山少林寺,拜了慧遠大師為師。眾位看官可知?這九公子竟是天生的武學奇才,一點就通,又勤奮好學,在少林寺中一呆就是十二年,深得慧遠大師真傳。”
說書人又拍了一下驚堂木,繼續道,“轉眼間,九公子到了十五歲上年紀,正是英雄出少年。這一年,他拜別恩師下了莆田山,回鳳凰山中的名劍山莊接任莊主之位。”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眾位看官可知,那時名劍山莊早已控制在他叔父手中,他的幾個幼弟,也都由其叔父教養。他叔父欺他們兄弟年少,不但霸佔了他父親的姬妾,還想奪了他的莊主之位,處處掣肘於他。可是那九公子不但學藝精深,小小年紀便將少林武學與墨家劍法融會貫通,且十分精於智謀,繼承莊主之位不到數月,便將他叔父的勢力洗了個乾乾淨淨。”
那說書人又說了一堆墨九如何剿殺了殺手集團“黑刺”,如何與武林盟主燕慕北一起帶領群雄攻入五毒谷,消滅五毒郎君的英雄事蹟。儼然已是一部墨九前傳。
茶坊中坐了不少江湖人,此時正是聽得群情激動,便有人高聲問道,“那九公子這麼出色,可有什麼風流韻事?”
說書人微微一嘆,“這話說來也奇怪。名劍山莊前任莊主墨垣風流成性,一生與無數女子廝混,娶回家的就有十幾房,可是這九公子的性格,卻與他爹完全兩樣。據說他生性冷淡,女孩子見了他心中雖是欽慕,卻都懼著他的威嚴都不敢表白。他如今活到二十五歲上,莊上竟是連一個姬妾也沒有。”
臺下已有人哈哈大笑,“這九公子,該不會是在少林寺裡當和尚當久了,不懂得女人的滋味兒了吧?”
觀眾中又有人道,“你別胡說,我聽說啊,那九公子與史家莊的三公主已經定親,今年下半年就要成親了。”
又有人道,“他祖上不是也娶了史家的小姐史玉煙麼,這麼說來,這史家與墨家是要親上加親了?”
一名紅衣女子嬌聲道,“這有什麼,我看啊,九公子可真是一往情深的人,他既與三公主定親,便不再沾染其他女子。我要是能嫁給他那樣的男人,就是死也願意了。”
牆角的茶桌邊坐著個灰衣灰髮的老者,佝僂著背在那喝茶,聽到那一句,“就是死了也願意”,便看了那紅衣少女一眼,見她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還算美貌,心中微嘆,你若見識過他的無情,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原來這老者正是蘇錦衣所扮,他一路奔波,回到閩南,只為了弄清一件事,那就是五毒郎君是不是真的死了。
蘇錦衣萬沒想到的是,他路過鳳凰城,在這茶館中喝口茶,竟然聽了這麼長篇的傳奇。
原來年底,便是墨九與史南湘的婚期。
這些日子,他想通了,他痴戀墨九十年,當真是水月鏡花。墨九的心,墨九的情,永遠停靠在他無法觸及的彼岸。
他欠他一命,還他便是。
只是情愛二字,他此生不願再提。
蘇錦衣就這樣思想著,扔下幾枚銅板,算是茶錢,之後便出了茶鋪,騎馬往城北鳳凰山而去。
蘇錦衣之所以走了半個月才到閩南,只因他為了剋制九轉噬心丹的毒,面板變得越發地脆弱。
他一路馳騁,馬背上墊著厚厚的坐墊,白皙得幾乎透明得手上雖然纏著厚厚的棉布,卻仍然被馬韁勒出青紫的瘀痕,鮮血滲進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