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的手語是說了什麼,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彈吧!把你的心中的怨氣都彈出來。”姬天賜快速比劃著。
怨無音“狠狠”的看了一眼姬天賜,一抹眼角的淚水,“鐺鐺”一聲,古琴又一次響起。
同樣是一首《流水》,怨無音彈奏時的氣質完全變了,他緊盯著琴絃,似乎盯著自己的仇人,快速而果斷的掃著琴面。
剛彈完一小段旋律,魯曼文就忍不住想捂住耳朵,雖說是和剛才一樣的曲目,但節奏和力度完全亂套了,古琴竟然都能發出刺耳的聲音。若說之前一曲像是澎湃的瀑布,現在這一曲猶如高山落石,砸的地面一片狼藉。
然而,魯曼文臉上還生硬的表現出一副認可的樣子。怨無音身後的張凡衝也仰天長嘆,顯得有些傷感,他並沒有認真去聽怨無音彈奏,只是在為怨無疑嘆息。
曲目過半,魯曼文又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姬天賜,想知道姬天賜是何表情。這一瞄不打緊,她看到姬天賜神色激動,雙眼直直的看著怨無音,似看著多年老友。魯曼文還從未看過姬天賜如此神情。
此時,姬天賜的地魂裡,一位古老存在甦醒了過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知音
兩千多年前,伏羲化身鍾子期聽得伯牙彈奏一曲《高山流水》,後世便以高山流水比喻知己或知音,也比喻樂曲境界之高。
兩千年後,伏羲融入姬天賜的地魂,在怨無音的身上又見一絲伯牙的影子。
怨無音的琴曲雖然嘈雜刺耳,卻讓姬天賜產生一絲共鳴。
又是一曲琴曲作罷,怨無音坐在琴前久久不能平復。周圍三人都沉默了,張凡沖和魯曼文都不知道他彈的是什麼,想要誇他彈得好可又太過違心。
姬天賜雖也是同樣沉默,但那樣子像是還沉浸在琴曲中,沉浸在那無盡的怨念中。
“伯家人風華絕代,為何要有如此深沉的怨念。”
姬天賜從腰間取下洞簫,放在了嘴邊。
此時的怨無音眼中寫滿了失望與落寞,他站起身來看向張凡衝,示意離開。
但是,忽然,怨無音轉過了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姬天賜,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難道,這……這就是聲音嗎?”
樓頂上響起了簫聲,張凡衝一臉奇怪的看著姬天賜,本以為姬天賜的簫聲會十分悅耳,可這簫聲連好聽都說不上。盧曼文也不解,姬天賜今天也太有失水準了。
可是聽了一會兒後,他們才又發現,姬天賜所吹奏的曲子和剛剛怨無音彈奏的琴曲“一摸一樣”。
古琴與洞簫演繹形式不同,連樂理都不一樣,但姬天賜的簫聲給人的感覺就是和剛剛琴音相同,同樣的嘈雜刺耳,宣洩著心中的怨念。
怨無音聽到了聲音,準確的說是他腦海裡直接響起了聲音。簫聲在他靈魂裡迴響,表達著和他同樣的情感。
不僅如此,他還聽到了!腦袋裡響起了實實在在的聲音!他也明白了,簫聲吹奏的並不是流水,自己剛剛彈奏的也並非是流水。
曲罷,怨無音呆呆的盯著姬天賜,張凡沖和魯曼文不明所以,目光在二人之間瞟來瞟去。
良久,怨無音才抬手比劃著:“剛剛你吹奏的是我的曲子?”
姬天賜點點頭。一旁的張凡衝駭然,他聽到的只是嘈雜的簫聲,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無音怎麼會知道姬天賜吹奏的是什麼?
怨無音笑了,罕見的笑了,笑的很真摯,笑的很難為情:“原來我的琴音這麼難聽。”
姬天賜搖搖頭,比劃道:“音樂是用心去演奏,你的琴曲雖刺耳但卻有魂。音樂有了靈魂就是有了生命,人有美醜之分,但雕塑雕的再美也只是雕塑而已,它沒有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