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方圓百里的河流地勢圖,上面已標註出修閘築壩的大體位置,你便代我把圖送去做個交代,早些完了工程也好早些解脫那些民夫百姓的勞苦。”
林天鴻聞言甚喜,卻擺手說道:“晚輩前去送圖不好吧!不是晚輩不願代勞,是因我不懂土石工程,更不懂水紋地理,此工程大事,上關朝廷大計,下關百姓生計安危,稍有差池,不但晚輩成了罪人,豈不是有損前輩聲望?晚輩是擔不來如此重任的。”
白英說道:“我只是想躲個懶閒讓你去傳個話而已,哪像你說的這般嚴重?這地圖也只是我揣摩著繪製,並無前事可鑑,我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沒有差池。這圖也只能供人參考,如此浩大的工程自是需要朝廷操作、民夫百姓出力才能完成。工部尚書宋大人精通水利,做事盡心,一切還需他來定奪,你去我去都一樣,我是因為不願看他下面那幫人的嘴臉,所以才讓你代勞,你若是推辭可不夠朋友嘍!”
“噢!”林天鴻說道:“既然如此,天鴻遵命便是。只是其中關竅還請前輩細細交代明白,晚輩傳話也好說的清楚些。”
白英說道:“這個自然。其實這並不難懂,何處築壩?何處開渠?何處設閘?方向位置都在圖上有標註。至於樣式、縱橫尺度等,讓宋大人因流量緩急、因通船大小,因地制宜自己決定就是了。”
白英正在指圖解說著,有三個官兵走了上來。他們挑著食盒,抱著酒罈進了亭子,說道:“白老先生、林大爺、這位姑娘,我們大人說今日尚書大人、總督大人、知府大人、督辦大人等一干大人要來工地巡視,就不請三位回營赴宴了。特差我們送來好酒好菜先將就一頓,晚間林大人再設宴款待。”
白英不耐說道:“哪來這許多大人?左一個右一個的,老夫懶得搭理。”
林天鴻說道:“如此倒好!放這兒吧。”
三個官兵放下東西出亭子下土坡去了。沈如月把食盒中的菜色一一取出擺放在地上,說道:“林青塵還算識趣,知道我們不願看他那副奸詐嘴臉。”
林天鴻此時雖極為厭惡林青塵的趨炎附勢和兇殘不仁,卻也為此感到深深痛惜與無奈,悵然嘆氣一聲,摒棄雜念說道:“咱們且不去管他,老前輩快請,此處可以仰天俯地,絕對是個飲酒的好所在,此飲不失為雅飲也!晚輩一邊陪前輩痛飲一邊聆聽教誨,呵呵······”
白英突然起身望著山下人畜奮力勞作的河堤河道,嘆氣說道:“泱泱九州萬里河山,適合雅飲的所在比比皆是,但此情此景之下,老夫食之無味,飲之亦無味,何來雅興痛飲?”
林天鴻、沈如月猛然一怔,不禁心中慚愧。
沈如月說道:“老前輩所言極是,民生疾苦當前,的確難以讓人暢飲暢食。但民之疾苦何時絕過?老前輩縱有神能仙術,恐怕也難以改變,您老還是寬心些吧!人終需是要吃飯的,有那麼多民夫,您省下不吃也無濟於事,反而前輩您更要吃飽喝足養足精神,畢竟這工程還要依仗您來出謀劃策設計繪製。”
林天鴻說道:“是啊!前輩,您更要保養好身子,您比以前可清瘦了不少。”
白英怔了片刻,轉身說道:“嗨!老夫真是糊塗了,你二人遠道而來,我這會子竟發起了嘮叨,該罰,該罰!”說完,盤膝坐下,他不端倒滿的酒杯卻抱起另一隻未開封的罈子,揭開泥封,仰頭灌了兩口,也不用筷子,伸出枯瘦如竹的手指撕下雞腿便往嘴裡塞。
沈如月看的瞠目結舌,實在難以相信仙風道韻、淵博睿智的長者白英竟會如此粗野地飲食。
白英笑道:“老夫不拘束慣了,吃相不好,小姑娘不要見笑。”
林天鴻哈哈大笑,也依樣抱起酒罈子大喝了起來。
沈如月會心一笑,豪情頓生,也不覺得奇怪了,說道:“好,